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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站在大刘边上,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我,我突然发现,只是几天时间,薇
薇憔悴了许多,我估计是这件事对薇薇的触动很大,很可能动摇了她对电视记者
的认识和信念,也许是她对于未来要选择的职业和道路有了新的规划吧。
再有,可能次遇到同事之间的生离死别,还调整不过来状态吧。
慢慢调整吧,时间长着呢。
薇薇真得很稳重,从她眼神里我居然没看出什么信息来,这让我比较郁闷,
罢啦。
「张台,下个月薇薇要考核了,薇薇的进步咱们大家都看得见。我个人觉得
,薇薇现在的能力已经完全可以成为正式编导啦。我出任务这段时间教不了她,
您是前辈,麻烦您多教教她,争取能让她顺利通过考核。我这儿先谢谢您啦!」
张台只是点点头。
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张台点头了,薇薇考核肯定没
问题!我特高兴的看了一眼薇薇,想给她使个眼色,让她心里明白,不要因为考
核紧张。
可是就这一眼,就把我看郁闷了:薇薇哭了。
泪水真得像断了线的珠子,说心里话,此时此刻,我怕眼泪,真的怕。
这段时间,眼泪太多啦,每一滴都像是烧红的铁水滴,滴在心上,用这种方
式把痛苦和悲伤深度地刻在了心间,让人内心的苦楚和悲痛从心里往外喷溅出来
,痛,痛,痛,然后窒息……此刻,特别是薇薇的泪水,让我的心特别悲凉!心
里突然横生出强烈的不舍,那种说不出又想不明白的不舍。
现在想想,和薇薇朝夕相处的日子,总是快乐的。
这次走,要走半个个多月,见不到她,我会失落的。
人都是感情动物,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于这个范畴,我和薇薇也一样。
我伸手过去,擦干了薇薇脸上的泪水。
「丫头,不哭啦,师傅要走啦,不想再看见眼泪啦!给个大大的笑容!」
我用手摸了摸薇薇的头,努力挤出个笑容。
薇薇不愧是我的徒弟,笑了,凄美得笑了,笑得我马上就要受不了了,离别
,真他妈的痛苦!突然想起来给小洁留的东西,我信得过薇薇,我觉得只有薇薇
把字条交给小洁我最放心。
赶紧从包里把给小洁留的字条掏出来递给薇薇:「薇薇,等师傅回来了,把
这个字条还给师傅,如果……帮师傅转交给你小洁姐姐,谢谢啦!」
薇薇接过字条,什么也没问,使劲儿点点头。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该上路了。
我从地上把行李和设备拿起来,「张台,我这就走啦,」
跟张台打了招呼正准备走,「孩子!」
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儿,像是叫我呢,我回头一看,是张之桥的妈妈,从
我眼看到她,她一直很憔悴。
孩子,这个称呼此时让我突然觉得很亲切。
此刻如果我妈在身边,一定会这么叫我。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孩子,他们刚告诉我你要接
替之桥的工作。」
说这话的时候,老人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这抚摸,轻柔,温情,是那么的舒
服,虽然简单,却把我心里不愿承认的害怕化解了很多。
「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老人家伸手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一支玉镯,然后亲手给我戴上。
我很惊奇当时这支女人戴着的玉镯怎么会那么自然那么自如地戴在我手腕上
的,只是记得当时老人家跟我说,「孩子,我们家祖传的。当初如果我们家之桥
戴着,可能不会……你戴着它,让它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回来。阿姨等你回来还阿
姨手镯,阿姨等着!」
此时老人家已经满脸是泪了,我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阿姨,我记下啦
,您放心,我一定注意安全,平平安安地回来还您手镯!您也多保重身体,有什
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您有我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老人家在我怀里点点头,我伸手把她脸上的泪擦干,使劲儿蹭了蹭老人家摸
我脸的手,深呼了一口气,抱上那台新配的摄像机,「我走啦!」
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带上了车门。
我不回头,我不看送我这些人在干什么,此刻,我什么都不想看,我只希望
,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所有人接我回来的笑脸……去机场的路上,我掏出钱包
看了看:钱包里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的照片,一个是我妈,一个是小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