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夭夭是被那一声枪响给惊醒的,还以为只是有人放炮了,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动了动,察觉有东西还在自己酸涩的双腿之间存在着,她懵了一下清醒过来,之前的一切都涌入了脑中。
程渝手掌托着她的头,不让骨头的轮廓铬到她后脑,林夭夭发现以后对视上他的眼,男人的眸色淡然又悠远,她舔了舔唇,要起来。
程渝却按压住了她的胸口,手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女孩儿这才发现外面的动静略微有些不对劲。
窸窸窣窣,渗着一股子古怪,还有一些低语声。
程渝披好了衣服抱她起来,女孩儿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底下那东西一下子贯入了进去,两个人均是一愣,他轻声沙哑道:“夭夭,外面有人来了。”
“老公和你说几句话你记住了,这边一直往南走,是个叫侠水镇的古镇,正南有一座山,不难爬,侠水镇往外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外面,你一直往南走,别回头。”
女孩儿懵了。
她扭了一下头感觉隔壁房间在被人拆门,一下子后背窜上来一股凉意,那双小手还搂着程渝的腰,她一双美眸透着好看的光亮,锐利敏感地扫向他说:“你什么意思?”
她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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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渝看到她眼神的瞬间就知道她清醒了,随后又嘱咐了一句:“衣服穿好了。”
部落上来人了。
来的谁林夭夭不知道。
男人的怀抱一下子抽走,此时已经正式入秋了,女孩儿一下冷的瑟瑟发抖,可那声音近在眼前,她猛地跑下榻榻米去找衣服,找了最严实的毛衣和裤子穿上,然后找靴子,她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问:“阿嬷呢?还有林野……”
“别和这边的人套近乎,”程渝发出去几条信息,扭头嘱咐道,“记住你和他们都不熟。”
“…………”
“林夭夭,听见了吗?”
“…………”女孩儿怔在那儿,将毛衣穿好,突然福至心灵似的沙哑地回了他一句,“我听见了。”
男人凝眸看着她,点头。
“程渝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什么了?”女孩儿追问。
突然“砰!!”得一声巨响,门应声倒下,尘埃四起之中,一个戴着黑色大雨帽的男人冒着后半夜淅淅沥沥的凄风冷雨走了进来,女孩儿吓得下意识抱头,从下往上看到了这个人的半张脸,在看到脸之前更先看到的是他手里的东西,是管制枪支,冒着微微的热气和硝烟。
也就是说刚刚不远处的那一枪,他放的。
男人摘下帽子,头发被淋湿,眉上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咧嘴笑了一下道:“程渝,你可给我一顿好找啊。”
说着这话,男人拎着手里的长管土枪把玩了两下,突然发现了蹲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个漂亮女孩儿。
女孩儿头发凌乱只剩一双眼睛清透明亮,眸子里全是惧怕。
男人突然咧嘴笑了:“卧槽?还带买一送一?我运气真不错,那就只能,一、起、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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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夭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给狠狠拽起来了,还是个女人。
五年后接触程渝以来,她真的自认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一些人间险恶,却从不曾想一个乡土部落里随便一个穿战服的冷面女人,就能一下将自己的胳膊拽得快脱臼。
从那一下之后林夭夭的记忆就是破碎的,胳膊疼到了发抖,被拖拽出去的时候还扭了一下脚,痛感窜过脊背往全身蔓延。
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制服了,戴上了头套,手被拽过去捆得骨头都发疼。
女孩儿神色清冷惨白,目光扫过楼下,没看到阿嬷,只有一些服装不统一的拿枪的当地模样的人,随即头套落下,她忙回头看程渝,程渝压根没有看她,只见几个人同样朝他走过去了。
那一刻,满心的慌张捕获了她。
在警局被一巴掌拍晕那时候女孩儿心里甚至是不慌的,哪怕死也有一种死得其所的感觉,这一刻她却不甘心,好在她是被一个粗鲁的女人牵着走。
女孩儿第二次摔泥里的时候前面的女人不耐烦了,“你不会走路?”
女孩儿喘息着,吐掉溅在嘴边的泥,轻声道:“我连程渝他们是谁都还没搞清楚,你们就来了,你们是警察吗?”
“你是在做梦?”
女人冷嘲看了她一眼,随后贴上来说:“我是个女的,不用怕撞上我,跟紧了,否则我打断你腿埋路边儿知道吗?”
女孩儿忙点头。
大约是同理心,让那女人没再发脾气。
上越野车走了好大的一段土路,车子晃的人想吐,女孩儿蒙着眼睛也不敢用手掀开,她隐约能辨认方向不是往大路上去的,而是顺着田间的小路往南走,她看向女人的方向说:“能麻烦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我和程渝没什么关系……”
“你都睡他床上了和他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