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从下午就大雨滂沱,王昀程闲来无事窝在窗边观雨,也在思考那几人未来的爱恨情仇。阴沉的天色不时有雷光闪烁,还有轰隆隆的雷声伴随。
突然阴沉的天空上一只白色的影子慢吞吞的掠过,那是一只白色的信鸽,在雷雨中不辞辛苦的飞行,正巧一阵雷光击落,那只小鸽子一下子落在地上。
王昀程急忙从窗户跳了出去,在院子里捡到那只被雷击的信鸽,它浑身雪白的羽毛已经焦黑,眼见得就没了性命。王昀程解下了它脚上绑的使它丧命的信纸,便把这只可怜的小鸽子埋在了院子的树下。
回到房间打开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君上病危速归”六个大字。
君上肯定不会是指小皇帝,联想到信鸽飞行的方向,正是朝东而去,怕是雍国的老皇帝要不好了。
这只信鸽是送不到了,送信人得不到回复肯定会再派信鸽或者亲自来找卢昶,王昀程打定主意开始借着这场暴雨装病。
装了两天的病,杨幼珂十分担心,来看了她好几次,王昀程只好借口需要休息不宜见人好说歹说才把她劝走。
这天夜里,果然又有一只信鸽从上空经过,王昀程立马运起轻功远远的跟上那只杂色的信鸽,果然看它落进了凤来阁的窗户。
凤来阁的守卫外面看着不多,实则外松内紧,她观察了一会儿才避过几个守卫的视线死角,落到了凤来阁的屋顶上。只是这阁楼有二层,今晚来的也仓促,她只是踩了踩点,花积分让系统留下监视就离开了。
在她离开之后,阁楼前的大树茂密的枝叶间,一个盘腿静坐在树枝上的男子睁开了眼睛,久久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回了自己的住所,王昀程第一次感受到人手不足的难处来,她不能一直装病,不然消息传到宫里那一堆姘头也够她受的,远的不说就说近的,让这位热情的公主心疼自责也很不怜香惜玉。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办法,宫里传来消息,雍国使臣远道而来,除了珍宝岁贡,还带来十几名勇士意在参与今年的秋狝,要与大封一较高下。
而今年的秋狝地点就选在了行宫不远处的虓山,冷清的行宫也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来看她的人越来越多,王昀程烦不胜烦,只好收拾病容装作病愈。
雍国的挑衅让京城的百姓群情激奋,各地勇士豪强也纷纷赶到虓山。这次秋狝与以往大不相同,除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外,各地世家也派勇士好手参与。一时之间,小小的虓山藏龙卧虎,十分受世人瞩目。
若雍国老皇帝真的病危,那这使臣的来意就有些难以捉摸了。如此大张旗鼓的挑衅,实在不像一个快要病死的人的授意,但如果不是老皇帝,就只能是那几个夺嫡的皇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搞这一出,若是秋狝赢了,使臣背后的主子可以威望大涨;若是输了也无妨,找机会排除一个同样有继承权的卢昶也是有利的事。
秋狝时间一天天临近,卢昶的住所终于迎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访客——那位系统点名的雍国细作连若彦。王昀程通过系统的监视光明正大的偷听他们的密谋,他们果然计划在秋狝时搞点事情趁乱逃回国,雍国老皇帝也只是病重却还没到病危的程度,那个使臣和带来的勇士居然是卢昶的势力,是他们放出来的烟雾弹也是竖起的靶子。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准备回国前设陷阱杀死嘉王杨舒同和杨幼珂!
虽然在系统说的未来里卢昶并没有杀掉二人,但是王昀程此时计上心来,她知道怎么救杨幼珂了。
秋狝这天,她被迫四更就起来,穿上一身轻便又不失华丽的骑装,被杨幼珂拉着一起骑马去了虓山。
虓山内围划出的狩猎区已经被士兵守住,外围的营地里早就扎好了大大小小的营帐,太后坐镇皇宫,小皇帝杨令荃主持此次秋狝,太妃们只来了王昀程一个,不过她也是本来就在行宫恰逢其会,其他的官员女眷倒是来了不少,中宫无皇后坐镇,女眷们以位高权重的焱阳长公主为首。
世家那边他们王氏因为王昀秋恰好有事,只派了几个她不太熟的旁系子弟带队,薛氏倒是有个熟人——她的前未婚夫薛澈。刘氏也有小国舅刘熙岳,不过他更是娇生惯养,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她和杨幼珂站定后,昏昏欲睡的听小皇帝激动的宣读了狩猎规则,并且亲自拉弓射中了一只捕好的雄鹿,狩猎才正式开始。
各大世家和雍国的队伍都陆续出发了,杨幼珂拉着王昀程也想去参与,王昀程扫了一眼雍国那边,发现他们往东去了,她才有意无意引导着杨幼珂策马向东而去。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几双明亮期盼的眼睛也都暗淡下来。刘熙岳暗恨自己幼时顽劣受不了苦不学武艺,杨令荃气恼自己身为皇帝受到层层保护无法亲自参与,薛澈则生气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这边王昀程和杨幼珂一拍即合,甩开了随从后,两人一边追逐猎物一边策马奔入了更深的密林。
快到下午两人的战利品已经十分丰富,正准备回营地时,王昀程注意到附近隐隐约约有雍国装扮的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