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钦将她一只手死死按在桌上,另一手将剩余的半杯热水倾倒下去,静谧的咖啡馆里立时爆发出惨叫。
刚才的服务员瑟缩在收银台后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那杯水是她亲自倒的,有多烫她心知肚明。
长得一表人才,真看不出这么狠毒。
顾文钦将空杯放回桌面,同时松开她的手。
她甩着红肿的手背痛哭流涕,你敢这么对我!我爸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
他擦拭碰过她的手,用过的纸巾扔到桌面上,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有下次就不是一杯水那么简单了。
欧雪不服,冲着他的背影怒吼: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一个两个跟着魔了一样?!
顾文钦没有回头,大步流星踏出了咖啡馆。
冬天干燥,冯君同习惯在洗完澡后擦一层身体乳,刚擦完两条腿,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今晚找她的人还挺多,看见来电人是顾文钦,她调整了下状态,语气如常地接了。
喂现在吗?
寝室都快关门了。
听清他话中的内容,她匆忙间将手掌中残留的身体乳糊到脸上,我马上下来。
融雪天冷,楼道里没有一个人,冯君同一口气跑到公寓楼门口,他站在最下方一级台阶上,手中提着两杯奶茶。
她缓了口气,不急不慢走下台阶,刚站到他面前就被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怎么不多穿件外套?
冯君同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脚踩的是棉拖。
她轻咳了声,拉开一点点彼此的距离,转而问他: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顺便来看看。
他路过大学城?
冯君同眨巴眼睛:是来看你表妹吗?给她送宵夜?
顾文钦将奶茶硬塞到她手中,又脱了大衣披到她肩上,面无表情地说:你上去吧。
她扑哧一笑,脱了外套还给他,摇了摇手中的奶茶,你快回去吧,我真走了,宿管阿姨在等我。
嗯。
她转身刚要走,又被他拉回去抱在怀里亲了一通,他似乎极其热衷与她的亲密,才第一天就亲了好几次,冯君同也从昨夜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勉强适应。
晚安。
嗯。
转眼间树枝上的白雪化尽,这日冯君同坐在阳台晒太阳时,顾文钦的电话打来,问她周末有没有空,有没有兴趣去打网球。
网球吗
嗯。
冯君同语露为难。
怎么了?
她实话实说道:我不会
我教你。
万一要学不会呢
没好意思说自己学过且学废了。
没关系,看我打。
他的主要目的本来就不是让她上场。
那就行。
周末没什么安排,出去走走也好,她稍一考虑后应下邀约。
商定好周末要去的地方,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快要挂时,他忽然又叮嘱:问问赵一丹,她有空的话就带上她。
冯君同纳闷了:一丹吗?
嗯,汪成阳也去,他陪我打。
好。
连对手都自己找好了,冯君同彻底放下心来。
晚些时候赵一丹回到寝室,冯君同就将周末打网球的事跟她说了,询问她的意见。
去去去当然去!表哥果然有情有义!吃水不忘挖井人!
终于到周末,两个女生各自换上便于活动的运动装出门。
顾文钦等在寝室楼附近,依冯君同的要求将车停远了些,看到她们出来,缓缓将车开过去。
汪成阳没开自己的车,等的无聊,他歪倒在车后座里睡了一觉,看见和冯君同一起走来的女生,激动地拍了拍前坐,让冯君同把那妹子介绍给我!
他一见到美女就眼冒绿光,立即对着车窗整理起自己的穿着发型。
开车的人是顾文钦,冯君同自然而然坐进副驾驶,如此一来更合了汪成阳的意,赵一丹一坐进车里他便主动自我介绍:汪成阳,顾文钦朋友。
赵一丹一改在寝室的狂放不羁,回以矜持礼貌的微笑:赵一丹,我们一个寝室的。
她示意前座的冯君同,汪成阳没话找话:也是学跳舞的吗?
嗯。
难怪都这么漂亮。
赵一丹掩唇腼腆地笑,多谢夸奖,你也很帅。
冯君同憋笑憋出内伤,默默看着他们两个在那儿互相恭维,朝顾文钦抛去个眼神,后者一本正经地开车。
他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想到要给他们俩牵线搭桥?
顾文钦在教她握球拍,面无表情地说:烦人。
啊?
谁烦人?
冯君同刚要追问,一歪头碰到他的下巴,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