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被抛弃
第二天李盛发起了高烧,他浑身滚烫,头疼欲裂,模糊中感觉有人给他喂了水,喂了药,李盛不肯吃,那人还温柔的抚摸李盛的头发,轻声说着什么,李盛听不清,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中途被人喂过几次水和药,到了晚上才清醒过来,身边的人是巫玉楼。
寝室里没开灯,巫玉楼坐在他原来的床位上,隐在Yin影中,月光下他只露出半张脸,昏暗朦胧的月光打出冷淡的弧度,看不清表情。
李盛哑着嗓子问他:“玉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巫玉楼半天没答话,就在李盛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之后,他才说:“一周前。”
李盛了然,那就是一周都在躲着他了,那现在又来干什么呢,巫玉楼总是沉默的在他身边,让他觉得踏实又心安,李盛不死心的问:“你有什么苦衷吗?或者,我能做些什么挽回吗?”
巫玉楼没动,也没说话。
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李盛还是忍不住问他,“我是寒青蓝,你也一开始就知道吗?”
听李盛这样说,巫玉楼心里空了一块,就好像马上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慌乱,胸腔桎涩,眼眶发酸,他急切说解释:“不知道,我是后来才……才知道的。”
“所以呢……”李盛似乎感叹一般说了这一句,结果都是一样的,秦霜遥也好,巫玉楼也罢,是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现在他们的选择都一样,对李盛来说,结果也都一样,他翻身面朝里侧躺着,“没什么说的就走吧。”
巫玉楼还是没动,他紧紧握着拳头,掌心被指甲割裂出几道深深的伤痕,审讯视频他也看了,他被雌父接回家严厉的警告,不许在与寒青蓝有任何交际,否则直接把他关起来,他反驳过,之后毒莽一族的几大长老都给他下达了严厉的命令,他敢违背命令和寒青蓝有任何交际,就把他逐出毒莽族。
其实这一周他都在李盛不远的地方,偷偷跟着他,在食堂,在课堂,只是李盛并不知道而已,早上李盛没去食堂,他担心李盛出事才悄悄来看,见他病的起不来,巫玉楼偷偷买了药,这样照顾他一整天。
即便如此,他只能悄悄照顾他这一天,就如同李盛想的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直到李盛睡熟了,巫玉楼才离开504,在门外看到了秦霜遥,他憔悴了很多,眼神都是干枯绝望的,巫玉楼捂着胸口,他感觉里面痛如刀绞,和秦霜遥对视一眼,秦霜遥说:“他怎么样了?”
“状态很不好,发烧了,身上有几处淤青。”巫玉楼强忍痛苦,“我每天跟着他,没看到有兽人为难他,不知道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两人在外面又聊了一会才离开,他们走后,本该沉睡的李盛睁开眼睛,坐在床边,他望着窗外幽幽的残月,不知怎么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了,只是回到最初而已,他还是叛徒寒川的孩子,身负骂名,他还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这和两个月前他进入军校的时候一样,怎么就伤心难过起来了,“太矫情了!”李盛骂了自己一句。
这么多天煎熬着过,担心忐忑,寝食难安,没有人问过他一句过的好不好,明显瘦了一大圈的身形,本来他就没什么rou,这样跟熬油似的耗着,李盛形容憔悴,像一株缺水的植物一样,有点要枯萎的意思了。
如果非要说他有罪,那么他的出生,就是原罪,如果一定要他承担,那么他也不想逃了,一条命而已,这条命对他也不是那么重要,到时候他在细细品味,早死晚死,到底有什么区别,可若是非要说他雌父背叛了雄父,就凭借联盟兽人的几句话给他定罪,他宁死也不会认,在场的己方兽人死光了,谁知道联盟兽人会不会诬陷,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李盛可不会认同。
想开了反而坦然,想开也不再恐惧,想开了更心安淡然,李盛的病逐渐好转,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踏足的504,迎来了上次探病的教官,谭暮,他还是来探病的,态度不见热络,也不见任何冷淡,例行公事的来看过,谭暮就走了。
李盛彻底好起来,他该吃吃该喝喝,从不与任何兽人说一句话,别人无视他,他自己也能泰然处之,有时候还苦中作乐的想着,就喜欢你们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静下心来的李盛,发现过几次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秦霜遥和巫玉楼,还有几次看到栗子途和栗子初偷偷跟着他,他都当做没看到,彻底做到了相忘于江湖。
这期间的心态变化,其中酸甜苦辣,只有李盛一个人知道,默默冷哼一声,何苦呢,假惺惺的作态,既然不能有始有终,何必早早就来招惹,让他先得到后失去,先给与希望,在狠狠踹下深渊,对他来说,不如一直就让他在深渊底下,上去见识阳光雨露,谁愿意回到黑暗中去呢,而他们表现的好像另有苦衷身不由己,要冷漠就冷漠的彻底,要绝交也不应该这样拖泥带水,平白惹人厌恶。
后来几天,在食堂吃饭时候听到有兽人议论,秦霜遥和巫玉楼的进化期先后到来,被家里长辈接走了,大约三天后,他们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