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平淡总归要建立在其他的事情上面。我的脚往里缩了缩。
比如钱，比如权力和地位。
拿足够多的这些东西绑住一个男人，他自然不会像院长一样从宋姨那里跑到别的男人的身子底下。
甚至足以绑住几个男人。
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低下地妄想谁去和我过什么平淡的生活呢？
从那件事到对钱的追求，其实也经历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的，不过似乎都无关紧要，——那件事是一个界点，具有更重大意义的界点，在那之后我的大脑就突然被塞进了很多的思绪，交错着，相互矛盾着，在残缺的追求里来回试错，最终决定了钱最重要这件事。
我替很多个以后的我自己做了决定，然后告诉她们:要把钱当做最重要的事情。
哦对了，想起这些事是因为对徐祉心跳呢。
心跳的意思。它的含义...
啊。
随着心跳破碎掉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次心跳的时候就复返了呢？
平淡的幸福的感觉。不会这样到来的。
我下了床，洗漱完之后趿着拖鞋下楼。
徐祉的新经纪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大概是吧，反正是个没见过的男人。
“周总，您好，我是林辉，是徐祉先生的新经纪人。”他冲我欠了欠身。
“嗯，去那边说吧，”我往餐厅走过去，“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林辉跟着我走过来。
男人们都在餐厅坐着，衣冠整齐，这是有客人的时候应有的样子。徐祉也是。
“坐吧，林辉是吧？”我坐在主座，林辉坐在剩下的正对面的位置。
“是，周总，”林辉把手肘放在桌上，“我提前过来主要是问一下徐祉先生以后发展的...方向问题。”
“你们老板没有跟你说清楚吗？”我喝了一口果汁，跨过长餐桌看向他，“少接通告，多空档期，最重要的，不要火。”
“周总，您也知道..演员不就是火了才能挣钱吗，何况徐祉先生曾经是当红，只要洗白了那件事，轻松捧一下就上去了，那到时候...”
“经纪公司是你们老板的，赚钱也不是我们的。”我慢条斯理地扯了一块面包。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效劳。”
“我不靠这个赚钱，我也能养得起他们。”刚好咽完。
“您再考虑考..”
“有话直说，”我擦了擦手，“你来这到底是想说什么？”
林辉站起来，椅子沉重地摩擦在地板上拖了一下，他低着头，“您..您这样..这样是不对的！不让他有发挥自己能力的空间，他曾经流过的汗水泪水，在练功房..还有剧组..舞台上..都白费了，..您应该让更多人看到他才对...他一直在发着光的..不能就这样暗淡下去...”
我舔了舔嘴唇，林辉这时候也抬起头了。
“你违反规定了。粉丝不能给我的人当经纪人，我会给你们老板打电话的，把你调给更好的艺人，”我随后看向徐祉，“你的粉丝，你处理一下吧，好好谈谈。”
“周总...”
“是。不过，...”徐祉站起来朝我走过来，附在我耳边轻声问我，“周总可以旁听吗？我不太擅长。”
有点新鲜，这种感觉。
前面的几个男人都没有过这种请求，无论粉丝是经纪人还是助理之类的。
“当然。”我无法抗拒新鲜。
...
“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不过明星也是有周期的，我做了不太对的事情，被曝光的时候我的周期就已经结束了，”徐祉其实说得非常流利，如果忽视他一直交缠磨蹭的手指的话，“所以那些努力都已经有过短暂的但比较..盛大的绽放的日子，没有白费，而且已经结束在曝光的那刻了，和我现在的生活没有关系。”
“这样很..很..”林辉看我一眼，顾及着我的存在，大概是要说我的坏话。
司空见惯，我听多了。
我笑着看他，“要不然我还是出去吧？”我们现在在一间没人住的客房里。
“别！”徐祉紧张地看向我，语气又弱下来，“能不能先别出去..”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说了可以，“想说什么说就行了，我不会跟你老板故意说坏话的。”
“...是，徐、徐祉，你不觉得这样很..很屈辱吗？..因为钱寄居在一个女人的家里，和那么多男人一起..被一个女人这样对待..然后这样埋没理想...”林辉断断续续地说出来。
挺好的。青春又阳光。积极向上，不喜欢社会的黑暗面，不错的小伙子。
白天早就到来了，阳光比清晨更加强烈更别提比夜晚怎样。
我是说，我没有特别期待徐祉的回答。
“我没有理想。”什么存在的东西又从裂缝里流出来了。
我看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