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荆幸知与谢玉京说话的空当,容凤笙悄悄退了下去,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匆匆走过回廊,准备潜入荆幸知的卧房。季无赦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也不知这几天过去,他还活着没。
只是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就有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拉到一边,容凤笙以为是荆幸知,抬眼一看才发现是谢玉京。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抓在掌心,整个人被压在墙上。他的体温很高,眼里的醉意也很浓,眼角像是被胭脂涂抹,化开了大片的红,他呢喃不清地靠近。
“温酒酒?”
谢玉京的笑闷在喉咙里,又暧昧又撩人,“你可是说过,会跟朕好,这些天怎么都不来找朕?”
容凤笙说不出话,只好眨着眼看着他,他真的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是温酒酒,还是容凤笙?
盯着他水意荡漾、满是醉意的眼眸,她的心忽然动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
谢玉京的嗓音哑了下去,眼底也重新聚起了水雾。
她忽然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咬上那片唇瓣。
就在她触碰到他的刹那,谢玉京的瞳孔猛地一缩,而后一把将她推开,似乎不敢置信。
“你……”
容凤笙默不作声。要是此刻她能说话,必然会问一句,不是你让我勾引你的吗?怎么现在又怂了?
他蹙眉,明显很是困惑,修长的手指抚过着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地,似乎在辨认。
他脸色发红,脖子以下也都泛着红。上次见面在春风楼,看上去还算正常,怎么一晃眼十几天过去,这人就成了个酒鬼了?
容凤笙叹口气,虽然这样的局面跟她脱不了干系,但是,真看到他这样憔悴颓废,还将宫里宫外搞得一团糟,心里难免有些触动。
谢玉京此时也停下了抚摸她眉眼的动作,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向她倒了下来,在她的肩膀处呼吸清浅。视线所及处,是她的耳垂,白得晃眼。
“你们女子是真的难懂,”他低笑的声音传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项,撩得肌肤微痒,“一直以来,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是,从她跳下去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她要的,从来就不是金屋华服。”
容凤笙的手垂落在身侧,看着他用手撑着墙壁,一点一点起身。而后俯身,盯住她眼睛,“既已作别金乡白玉楼,那就,莫回头。”
她与他对视,像是胶着的漆。
“酒酒,我到处找你。”
忽然一声,刻意拉高的音量让她身体一僵。容凤笙被人用力一拽,从谢玉京的围困中破出,拽进了一个胸膛。而谢玉京也像是力气耗尽,靠着墙,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红色的衣袍铺散在地,乌发亦是交缠散落,愈发显得脸色苍白,像是瓷器般一触即碎。
容凤笙担忧地皱眉。想要上前,却被荆幸知的手臂牢牢困住了腰肢。他嘴角噙笑,眼底却暗得很。
看了看醉倒在地、人事不省的谢玉京,“来人,陛下醉了。扶下去歇息,小心着些,莫伤了陛下。”
说完,便牵着容凤笙走开了。
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开口,“酒酒。我们的婚事,也该提前了。”荆幸知与她十指相扣,似乎怕她跑了似的。这句话来的毫无铺垫,让她一下子愣住了。
“你想娶我?”容凤笙用口型,无声地询问。她的眼睛是冷的,甚而有一丝讥嘲。
她空闲的那只手猛地抬起,却被他一把抓住,荆幸知的眼神十分清醒。
“公主殿下,游戏结束了。”
他指的是,扮演皇帝的游戏。容凤笙挣脱不开,便由他去了,她盯着他眼睛。
“我有一个条件,放了季无赦。”
荆幸知皱了皱眉,“你别忘了,你现在身家性命都在我手上。”
容凤笙冷笑了一声。她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用气音说道,
“既然如此,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荆幸知默了默。他沉默的时间格外地长,长到容凤笙以为他不会答应自己。谁知,他嘴唇一动,竟是吐出一个字。
“好。”
……
满京城都知道,丞相大人要娶妻了。是个青楼女子,春风楼的头牌,名唤温酒酒。
听说,还是皇帝赐婚,这等前所未有之事,自然惹得街头巷尾津津乐道。
据传闻,这位温酒酒,似乎是跟他那早逝的未婚妻,有几分相似。
不由得感叹,这位大人真是个痴情之人哪,即便权倾朝野,还不忘那贫贱相识、已经故去多年的未婚妻,甚至可以娶一个容貌几分相似之人,不在乎是个青楼女子,曾在多少人身.下婉转承欢。
席间,一书生喝得多了,正拍着同伴的肩,夸夸其谈。
“丞相夫人?呵,我见过,老熟人了都!”
“sao得很,特别是那个时候,叫起来可带劲。我告诉你们,她最喜欢什么姿势……”他的声音刻意压低,脸上现了得意的笑。
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