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他像是十分惊讶,呆呆瞧我。
「是你记错了。你分明是来京赶考的乡野士子,被我身边宦官相中带进宫,深以雌伏男人身下为耻,不愿屈服,被我囚在蕙风园三年,如今心志终于有所松动,才安置进承天殿——此事当年极为隐密,然而如今已是人尽皆知,你自己怎么能忘记呢?」
我越说越觉得自己所讲的便是事实,握住他的肩,用力看进他失神的眼中,仿佛越是表现坚定,事情就越发真实。
「是……这样吗?」
「当然,君无戏言!你刚才说的那些,大约全是梦中所见,自然当不得真。我杀孽太重,连累枕边人被恶鬼侵扰以致神智恍惚,是我的不对。可你绝不是孙兆功,此事决然不许记岔。」
「二郎,你——」
我无奈地笑起来,宠溺地点点他的鼻子:「你又来了,这是那些与我不亲的家里人用的称呼,你该叫我兆安。」
他半张着嘴仰头看我,表情十足惹人怜爱,我托起他的双tun,摆弄得他两条腿缠住我腰身,一个挺身便进入他体内。
他闷哼一声似有痛苦,十指紧紧地嵌入我的肩头。
我笑道:「你还说什么毁伤龙体,我身上镇日被你两只爪子抓得鲜血淋漓,也没见你领什么罚。」
我缓缓退出又深深进入,温热的洗浴水随着来回动作不住被推进又挤压出来,内部也被弄得shi漉漉,不似平日紧窒,让我十分舒爽。
「嗯……二郎——」
「叫我兆安。」我用一手箍住他前端渐渐挺起的阳物,惹得他难耐扭动。
「兆安、兆安!」
他哭喊出声,在我着意伺弄之下,没多久就将阳Jing喷溅在池中。我望着他失神的样子,身下依然鼓动不息,心中却渐渐平静下来。
这深宫内院怨气太重,也许该换个地方住了。
我对徐博与姚文赐二人提出迁都之事,两人都十分奇怪。毕竟这些年北狄忙着内乱少有犯边,中原大体民生安定,确实看不出迁都的必要性。
我不便直言,只说了祖先陵寝在前朝旧都,以及旧都宫室营造更为齐全之类的理由,三两下就被反驳回来。徐博言辞激烈不说,连一向审慎的姚文赐都极力反对,我只得将事情暂且搁置。
既然迁都之议尚不可行,我便命人大肆翻修承天殿,直到将父皇居住时留下的器物摆设抹得一干二净才甘休。
兄长後来也没再说起要和我出去狩猎,但每次下朝後,只要注意到他的目光瞟向宫门外,我心中就是一阵又一阵的不安。
苍山围场历经五月修建成功,时值仲秋,正是牧野鹰扬季节,我带着皇族及京中官员,同赴开国以来最大规模的秋狩。
新围场所费不赀,果然物有所值。猎物齐全不在话下,行宫也造得美轮美奂,诸般游玩欢宴场所俱全,兄长看了很高兴,我当时就赐工部尚书进爵两级。
这块地方没有任何往日景象,他心情明显舒畅不少,每日我处理国事的时间,他也不在身边陪伴,自己出去溜达。跟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回来报说,宫中嫔妃皇子见了他只是淡淡招呼,而官员们却多有轻蔑言行,对此他只是充耳不闻走过。
那日我猎到一头成虎,夜宴庆贺时,卢双虎突然称赞元祈弓马娴熟,有我当年之风,皇後一派的官员也赶忙议论起元佑最近写的文章,大赞假以时日必能经世济国,元祯被秦氏抱在怀里,已经睡熟了。
元祈和元佑分别十三和十二岁,已经是会胡思乱想的年纪,元祈尚武,元佑好文,各自母亲教养得当,我倒没有对哪个有厌恶之心。而元祯出生不久战事便已结束,我看着他长大,感情上更亲近一些。
「他们在说立太子的事情吗?」
兄长用手肘撞撞我,假面在亮如白昼的火光中看来越发稚气,口气也是十足天真。
他的声音不低,席间众臣虽然说得兴起,却始终分心关注我的反应,眼见这个离我最近的「不相干」之人,突然将他们不敢直言的意思道破,不禁都噤了声看我应对。
「是啊,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哇,你看你一直没有立太子,总有一天有人要来找我麻烦的。」
「为何找你麻烦?」
「我不会生孩子,你再怎样辛勤播种耕耘,还不是颗粒无收?」
他说着戏谑地拍拍肚子,嫔妃与大臣们都皱起了眉头,我也觉得有些下不了台,他却恍若不觉,只是直直地看着我。
「我不能生,却最有机会和你睡觉,他们不找我给你吹枕边风,又找谁去?」
我还没接话,御史就站了出来:「陛下!此人言行粗鄙不堪,有失体统,更况他非官身,无品无阶,朝政大事不当与闻,臣以为应当立即将之驱逐。」
他听完对方讲话,就笑着站起身,向我作了个揖便要告退。
我拉住他。「今晚是朕的家宴而已,算不得朝堂,大家放开吃喝说话便是。」
「是这样吗?」他似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