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牙还是没下手。他抰着她往后一闪,过了屏围就是侧面的穿廊角殿,直接从角殿出去上了辇往回走。
绯心闭着眼装,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檀味道,突然那陌明的燥烦全晃成一团烟,再晃晃竟是散了。她伸手揪着他的衣服,微微睁开半只眼,见他支着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忙又闭上眼,不看再看他。忽然感觉头顶一沉,他的手掌抚压上去,却没动也没开口。绯心不由的又睁眼,抬眼间正看他冲着她笑,笑的风情万种却Yin风阵阵!
一时间,她的脸越发红烫来,其实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不是演绎性格大变,她是真的有了变化!那些她以前完全没有,不知也不会带出的情绪,此时竟涌出许多来!不然,只是演,太后如何能轻易瞒过。其实已经不是演,是她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了真!
“臣妾也准备。”绯心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她再不愿意让他误会,再不想有半点的误会,“那酒,酿的实在不好!”
“朕知道你不肯拿来,必不是你没:而是没做到你要的标准!”云曦抚着她的眉眼,叹一口,他其实是了解的。只不过刚刚,他也有些撒性子罢了!原来这男女之间,难控的小性儿总是要钻来钻去的扰人呐!
他抚着她的头,突然又说:“礼物这东西,只讲究心思,并不一定要求优劣!送的人与收的人皆是有心的便罢了!”
她真的看着他,她又学会了一样!
进了掬慧宫内殿,云曦便被绯心摁到后殿花厅的大座上坐着。一时不明就里的看的她,她抿着唇一笑:“臣妾准备的这样,本来不好意思拿出来。臣妾这些年,实在是技艺生疏了,所以不过皇上说的对,所以皇上稍候片刻!”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竹灵出去准备。
云曦一听,不由的得心里乱跳一阵。见她笑着退出去,一时低语:“不是酒么?”方才在艳殿的时候,见她往那一坐什么也不亮出来,他对此其实也习惯了。但他记得几个月前她曾应过他,自然是心里有点想头的。八月初那几天,绯心过来瞧了他几日。有她在,他的饮食也着实的正常了一阵,她亲见了他的忙碌,心里也很是心疼。洗手亲作羹汤,服侍的十分妥贴,那几日也格外的乖顺,再不动辄揪着法礼让他磨牙。
他一边心里十分的受用,一边又不想她这般来往引人闲话。如今也真是怪了,以前她拘着礼他就非把她往沟里带。如今她放开了手脚,他又不落忍了,而且老怕她又招惹什么是非让她难做。
他是自己不想装了,其实他知道,他便是再装着跟那帮女人虚情假意,她也定会体谅也肯定忍的住。她呆在后宫也能安全些!但他就是不想让她忍,一想她忍的难受他就跟着难受!
但这样下去,也总不是长久。世上有哪一对是象他们这样累死累活的?只想一处守着也得顾前顾后烦恼无休!一时间越发有些期待起来,一会听得外头有萧管的声音,萧音低咽,加上曲调又有点悲凉的味道。听着心里倒起了酸楚一般。
这大节下的,弄这个曲子来奏。云曦心里正暗嗔着,忽然眼微一凝,随之清脆铃声响在耳畔。一道碧波旋起而来!
正文 第027章 菱舞翩飞携子来
曦怔神之间,眼瞅竟是两片大荷叶,将执叶的人兜得,旋移而来,只见执叶的纤手,和一对赤着的雪白的足。手腕上,足踝上系着小铃,踏步之间,铃音细碎霎时将萧的低悲化成柔柔之曲。奏曲的一时在殿门外,突然又起了<之音,两音交缠忽缓忽急,而挟叶而来的人便这般踏着奏点一直旋过中间屏挡,哗哗掠过晶帘进了云曦眼底!荷叶突然一分又合,只见叶影离合之间,有一道碧绿挟白的人影在中。不待人看清,突然大叶片一下让人甩开,同时那叶中所藏的人,尽现无余。
云曦已经目瞪口呆,没有长绦没有绢丝没有蝶衣。绯心身后背了一个小竹篓,长发如今挽了一个特别高的涡旋髻,活像顶了一个福寿螺,老天,他竟想起这东西来!她系着绿流苏带,盘绕而上,有如覆叶。身上是一件碧绿的衣衫,短打的,上身是一件小褂,露出半截小臂,裙摆围到膝,下面全是碎碎的流苏摆至若隐若现,一抖之间若隐若现。裙像是布头拼的一样。但贴了孔雀毛,蓝绿相间又带芳华。腰间坠着毛球,打出交叉十字网,一甩起来,有黑有白,变成柔柔光波。
这身行头哪来的现成?必是她花费了时日才弄得的。云曦看着她,一时眼眸越发凝深起来,她总是这样,一门心思准备完了,最后不肯亮出来。
白白的劳累一场!今天是他过来瞧了,那么以往的数年,她曾也多少次想努力讨好过,最后都是因她一时的气短功亏一溃了!真真是磨得人心痛的小东西!
她踮起左足曲折向上抖出铃音与萧音相合。微捻手指,双目随指而游,身体浮晃之间,有如足踏轻波。弯腰掬捧身摇晃荡。忽然一旋一拉指拈起。曲臂环绕,一顿一展,腰间微移。萧与琵琶急急而奏,她捻手舒展,翻叶而开。踏足拧腰动如脱兔。身形纤柔,足尖急旋之时如翻腾绿浪。
他眼生狂热,情~涌。她舞姿当然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