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请求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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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求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第二天走上考场时,她的笔袋里多出来了一支笔,黑色水性笔,看起来极其普通,没有任何奇异之处。
坐在自己的考位上,听着喇叭里传出来的冰冷的机械声音,提示离开考还有十五分钟。
她把那支笔拿了出来,在手心里摩挲了片刻,紧紧握住——像是握住了他的手一般。
这支笔,他最常用的这支笔,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在前桌写作业时,他给自己讲题时,考试时……无数次看到这支笔握他修长的指间,飘逸清隽的字迹从这支笔下流淌出来……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解出来的。
他的从容,他带给她的信心,他们的回忆,在这一刻,似乎都聚集在了这支普普通通的笔上。
试卷发下来后,她认真的端详了一遍,拧开了笔盖,很郑重的写下了第一个数字
……准考证号,身份证号,名字。
高考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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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第二天,上午理综,下午英语。
写下最后一个字母,她从考场里走出来时,校园里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怪叫,随后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直接把笔扔了,在校园里狂奔起来——来接孩子的家长和下考的学生塞满了整整半条马路,到处是人。
人群里,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穿着黑色T恤的少年,颀长挺拔,静静地站在马路对面,依旧是往常沉静的神情。
她从后面扑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腰。
“考完了。”
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含糊不清的说。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巨石,又好像是空了一块……一种自虐般的复杂心理。
好几年拼命的学习生涯就这样暂时画上了句号,再也不用每天都回家赶作业,写试卷,看书了,很开心很舒爽,却也无端让人有些无措。
“现在是在大街上。”
他提醒了一句,
“我不……”
她以为他是要她放手,不乐意的嘟囔了一声,反而贴得更紧了,感受到了体温和他清爽的气息,一点也不想放手。
“人来人往,想让我在这里亲你吗?”
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里面满是笑意。
秦水遥闪电般的缩回了手,耳根悄悄红了。
他现在说起话来真是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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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在人chao涌动的大街上走着,白天,他牵着她,不用再匆匆赶回家写作业,想去哪里去哪里,可以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考完了,忽然有种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了……”
她对他感慨。
“陪我。”
他只回答了两个字……这一年以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要顾忌到她的学习,本来也没多少放假时间,补课是家常便饭,俩人甚至都没有正儿八经出门约会过。
“还有陪你。”他补充道,笑声低低的,素日清冷的嗓音中不知怎么带出几分缱绻来,听得她心跳一阵加快。
不料俩人没独处多久,秦水遥就接到了齐心的电话。
“遥遥,你现在在哪呀?班里今晚的聚会你来不来,人基本上都到了,有人在叫你来呢。”
对了,晚上还有这个聚会。
“一起去吗?”
她倒是很想去,毕竟是班里最后一次人能到这么齐的聚会了,在一班待了三年,和同学也都处得不错,还是很有感情的。
“我先送你过去。”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不去?”
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句话的潜台词。
“有点家事。”
看着她略带不安的表情,他笑了,
“去送送人,可能晚点来。”
杨词之前叫过他一次了,但是他得先去送送人,这几天因为他的高考——虽然时昉自己觉得完全没必要——他母亲却非说要回来陪陪他,现在过了这几天,今天晚上,说是要有个一定要亲手去Cao持一个画展,她又要再走了。
算起来应该也不会很晚,去机场送送她,六点半的航班,到时候再过去,也没有太迟。
“好的,我等你。”
她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看得他心里一动,竟然有些舍不得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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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定的饭店离一高不远,他看着她进门,正准备打车往家赶,口袋里手机忽然响了,是时父打来的,
“时昉,你现在在哪?”
“学校附近。”
“你妈说今晚家里人一起吃个晚饭再走,你等等,我过来接你。”
“六点半的航班,能赶上?”
“改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