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死尸一眼望不到头,河对岸的景象就像是地狱一般,有人禁不住软倒在地不敢再看。
“这……,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全死了!”跟在秦承释身边范成智好容易才发出声音,语气里罕有地带着惊恐。
秦承释此时已经是恢复了些神智:“派人去对岸将皇贵妃找出来。”
“遵旨!”
范成智立即应是,然后回身就要发令却听见有人大喊:“皇贵妃!皇贵妃在那边坐着呢!”
秦承释和众人立即顺着声音朝前远望,果然见穆书榆在对面河边坐着呢,只见她一身素装,一手拖腮歪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那样子好像还不知道和羲大军已至。
“书榆!书榆!朕来接你了!”秦承释心都要跳出来了,策马沿着河岸奔到了穆书榆对面。
接连喊了几声,坐在岸边的穆书榆才慢慢将手放下转过头来,待明白真是有人在喊自己时便愣住了,直到确认对面的人居然是秦承释时,便缓缓站了起来:“皇上只派人将船停到岸边即可,切不能让人上岸来。”
秦承释立即让人将船抬了过来,又让一小队人马渡河,穆书榆不让这些人上来接自己,只独自小心跳入船中,又命他们赶紧离开。
“书榆,朕……!”等到穆书榆上了岸,秦承释翻身下马几个大步上前就将她拥入怀中,只叫了一声名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其他人均默默不语,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也是心中澎湃。
半晌,穆书榆轻轻从秦承释怀里退了出来,整理了几下衣衫又按军臣大礼拜见:“臣妾恭喜皇上力战诸国之兵,打了胜仗!”
“书榆,东盛大军到底出了什么事?”秦承释将穆书榆扶了起来,忍不住又将她搂住。
“记得皇上离开前曾说过不留东盛一兵一卒,臣妾幸不辱命将他们全都毒死了。”穆书榆风轻云淡地将事实说了出来。
和羲军中再次陷入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穆书榆,这位皇贵妃脸上脂粉未施,但一张瓷白色素净的脸却仍是显得艳丽非常,整个人是那么妖地艳!毒?什么毒能让十余万人死得干干净净,这皇贵妃分明就是天女下凡,分明就是上天派来保佑和羲的神女!
军中兵将哪里肯相信一介弱女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必是天助事成,是天意派皇贵妃来辅佐皇上一统天下的,不然东盛已经是胜券在握如何能莫名其妙地全军覆没!
如此一想便陆陆续续有人朝着穆书榆跪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其他被编进队伍的诸国士兵自然更是吓得直磕头,心中庆幸自己归降和羲保住了性命,他们这些凡人如何能与老天爷斗,既是上天有意,那是谁也阻碍不得的了!
“天这么冷,你怎么不穿上大袄?”秦承释低头凝望怀中的穆书榆,抬手轻摸她冰凉的脸。
穆书榆笑了:“这时辰日头正好,臣妾想晒晒,不然总伴着这些死人也是暖不起来,还好天气冷不然这些人都要发臭了。”
秦承释一把搂紧还在笑着的穆书榆,眼中一热泪到底还是掉了下来,自己一直护在手里、心里的娇弱女子在这样的炼狱中过了这么多天,别说是穆书榆,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未必能熬过来,普通人怕是早就疯了!
而且穆书榆的善良他是知道的,纵然手握剧毒也不见得能下得了狠心,玉浮四水镇之事与她无关还让她不得安寝,如今为了自己、为了和羲居然毫不犹豫地置十余万人于死地,她心里怎么承受得住!想到此,秦承释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书榆,想哭就哭吧,这些人都是因朕而死与你无关,朕来背负这个罪名。”
“臣妾已是哭过了,只是东盛国内老幼妇孺怕是幸存者少,臣妾心中难受,只是皇上万不可让人涉足东盛国土,除非大雨过后方可进入,只是这天气干燥怕是不会再有雨水了,只能等到第一场大雪时再派人收拾残局。”
秦承释听完点头,然后便仍旧与穆书榆对视不语。
“臣范成智恭迎皇贵妃回宫!”这时范成智擦拭着shi润的眼角,对着穆书榆跪拜下去,全军数万人也都跪倒齐声恭迎穆书榆,穆书榆微笑点头。
“好了,书榆别再想了,你只要明白因为你,和羲无数百姓才得以存活便好,朕这就带你回虞城,君颢肯定是想你了。”秦承释说着将穆书榆抱上自己的坐骑,随后自己也上了马,掉转马身往和羲方向疾驰而去,所经之处人人俯身低头,竟无人再敢抬头正视穆书榆一眼。
等到了和羲城外,秦承释先让人回宫将穆书榆的皇贵妃正装品服取来,休养几日后才与她一起着龙袍乘銮驾回宫,一路上城中百姓莫不跪迎欢呼皇上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穆书榆以一己之力绝东盛一国之人的事迹早就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了,在众人眼里穆书榆已是神女转世一般让人敬畏。
“臣白广清等恭迎皇上、皇贵妃娘娘回宫!”白广清带着朝中文武大臣在皇宫正门前给秦承释和穆书榆请了安。
“多日不见,白丞相可安好,看丞相这脸上的伤疤想是也上阵杀敌了?”等秦承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