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离奇患病,久治不愈。而随即尊主找到老夫,要求老夫统领人间,敛聚能量。一则为我儿治病,二则,也算是效忠于他。江某虽然无才无德,却也知道我玄门宗旨。只奈何尊主实力太强,不能与之当面冲突。如今老夫隐忍多年,也终是到了一见天日的时候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江苇竹的辈份可不低,如抛却他人间老爷子的身份,周济昌都要叫他一声师兄。谢天安就更不用说了,麾下鹰犬。在场诸人都是一阵沉默,白河都心中惊疑。但如今人家女儿都认了,还有何话说?
周济昌强笑道:“江师兄用心良苦,我等也是万般佩服。但是师兄掌控人间这么多年,即使心存无奈,也仍是犯下累累罪孽。如今玄门风雨飘摇,师兄出面,怕是有辱当年侠名吧?”
秦菜双掌向下,摁在会议桌上,俨然前辈先贤风范:“师弟说得对。但是侠之一字,多年来一直存于吾心。虽然造成玄门如今局面实属无奈之举,但吾对玄门同道,一直愧疚难当。如今玄门人才凋零,若能为玄门崛起尽一分力,老夫必然扛起重责,绝不推诿。”
“这……”周济昌一时无话,只得望向白河,白河亦是惊疑不定——眼前人仪容坦荡,神色从容,一派宗师气度。只是那nai白色的短发、近乎透明的肌肤,熟悉的眉眼,又无一不是秦菜。白河只得望向白芨,白芨拒不透露丝毫信息。
秦菜食指轻扣桌面,其姿态,已是当仁不让的尊主气度:“玄门重组迫在眉睫,老夫决定,原秩序人马,也是受尊主蒙骗,旧事不提。原恢复原职。人间众位,虽然多有行差踏错,然也是气数使然。如今除去尊主将功抵过,旧事亦不再追究,仍然编入新的秩序。具体职务两天后我会通知。”
她的强硬出乎想象,周济昌知道这时候退让不得:“就算你当真是江师兄,毕竟也分隔这么多年。玄门同道对你恐怕无甚了解。又怎会放心把整个玄门交给师兄?尊主之位空悬,师兄何以安排诸人职位?”
秦菜身边,江子矜本来就Jing神萎顿,如今更是受不住,紧蹙着眉头强忍痛苦。秦菜挥手,轻声吩咐:“带小姐先行歇息。”
燕小飞应了一声,把江子矜推了下去。秦菜一脸理所当然:“何以安排?敢问济昌,对抗尊主的诸位同道之中,谁辈份最长?”
“这……”周济昌一脸为难,“如果阁下确实是苇竹师兄,当然是阁下。”
秦菜点头,遂又问:“消灭尊主,护我玄门一战中,谁贡献最大?”
周济昌无奈:“也是阁下。”
秦菜抬眼,目光犀利:“为了今日,老夫潜伏人间多年,如非老夫,恐怕整个玄门都尚蒙在鼓里,依然贡奉着那位尊主。请问济昌,为兄为何不能胜任尊主之位?”
周济昌沉默了一下,正要答言,秦菜却浅淡一笑:“济昌暂且莫言,今日老夫前来,却不是为了这尊主一事。”周济昌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刻接话:“但不知师兄还有何事?”
秦菜望向旁边的谢天安,笑意就带了些肃杀:“前些日子与尊主一战,老夫损伤甚重。天安,人间的事,你费心了。”
谢天安当即就变了脸色,立刻起身:“老爷子,费心二字,不敢当。”
秦菜冷笑:“还有天安不敢当的言语?你为图一己之私,煽动人间余众,追杀本座。令我人间同室Cao戈,伤亡无数!更伤及判官长。该当何罪?”
谢天安脸色一变,白芨已经接道:“反叛、分裂组织,谋杀首领,乃狼心狗肺之徒,当处勾肠之刑。”
谢天安顿时脸色雪白,诸人大多不明白这勾肠是何刑,谢天安已猛然跃起,直奔燕小飞。他虽年长,功力却远非燕小飞能比的。这时候一出手即拿住燕小飞咽喉。燕重欢顿时变了脸色,厉声大喝:“谢老狗,休要胡来!”
谢天安呼吸越来越急促,锁住燕小飞的手也越来越紧:“放我走!都不许跟来!”
他挟了燕小飞正欲后退,突然脚下一软,他低头一看,顿时肝胆欲裂——地板不知何时化为铁水。铁水的温度岂是他一双脚能承受的?他惨嚎一声,会议室里诸人色变。燕小飞本来就不笨,只是一时不察被他所擒,这时候立刻挣开,退至燕重欢身边。秦菜右手轻轻搞击着桌面,铁水突然凝固,谢天安一双脚顿时被凝在其中。他面色扭曲,但听见秦菜下一句话时,几乎肝胆欲裂。秦菜轻声道:“谢长老地位尊崇,就由判官长亲自行刑吧。”
白芨全无犹豫,当即脱了外套扔给沙鹰。他将衬衣的袖子挽上去,自有人献了一方长方形的盒子上来。谢天安面色如土,不住跪地求饶。秦菜听若未闻,燕重欢给她冲了老爷子最爱喝的雨前茶。她轻轻抿了一口,姿态悠然。
白芨快步上前,熟练地打开Jing致的金属盒子。里面丝绸衬垫上放着一枚金属长勾,这时候在会议室灯光照耀下,寒光碜人。白芨略略抬头,有人上前把谢天安从凝结的铁块中攥了出来。他的脚早已经连骨头一起脆了。这时候两个人往外一扯,只听他脚踝一声响,顿时齐齐折断。
谢天安目眦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