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心下羞愧难当,焦灼不已。
姚笙发现他的异样,问道:“二哥,你脸怎么这样红?”
——只见姚筠脸红得厉害,神情还有几分恍惚。沈照忙道:“湖上太阳毒辣,二表兄晒得久了些,一时没消下去。”
姚筠这才意识到方才三弟与自己说话,不由心头重重一跳,不敢再走神,竭力作出平常之态。
“今日太阳大得很,恐怕连水都给晒热了,”姚笙说道,“……要说这个湖啊,我早几年也下去过,不小心还把挂在身上的一个玛瑙坠子给丢在湖里了,心疼了好一阵。”
沈照一笑:“巧了,二表兄今日也丢了一样东西在湖里。”
姚筠脑中嗡地一声,脸色惊变,不敢相信地望向沈照。他……他竟然……
笑儿好奇问:“二哥丢了什么?”
沈照笑道:“你们猜猜。”
于是姚笙与笑儿认真望向姚筠。姚筠被弟弟妹妹注目打量,只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暴露于人前,马上就要被大家看穿,看穿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连亵裤都不着的无耻行径……他身体更僵了,几乎站不住,却又无处可避,只能别过脸去。
姚笙摇摇头:“猜不出……二哥平日不带贴身的佩饰。”
笑儿也是蹙眉思索,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姚筠如遭惊雷,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几乎要不顾一切地大声制止。
就在这一瞬间,笑儿接着说道:“是簪子!”
沈照立刻道:“不错,表妹好眼力!”
姚笙一看,二哥的头发果然散落未束,不禁扼腕,怪自己只顾着看衣饰,竟没往头上想,终究还是小妹比自己细心,胜了一筹。
这时沈照看了看姚筠的脸色,便收起笑容,关切地说:“二表兄有脚伤,我还是早些送他回去休息。先失陪了,舅母你们慢聊。”
姚夫人不由对沈夫人道:“本该是筠儿来照顾照儿,却反倒次次让照儿出力费心,说来真是惭愧。”
沈夫人连道客气,说这本就是沈照闯出来的祸,给侄儿添了麻烦,是嫂子和侄儿宽厚,不怪罪他。
沈照过来姚筠身边,准备背他,姚筠却摇头不肯。
沈照看过来,悄声问:“怎么了?”
姚筠面红耳赤,说不出口。
——湖中沈照如数倾注在他体内,当时只清理了一点,两人就上了岸。沈照背着他行走时,那热腻就渐渐从他身子里溢出,大家亭中说话又耗了好些时候,无论他如何收紧身体,那热流还是顺着他双腿滑下……到现在,地上必是shi了,只不过暂时被衣摆遮挡,一旦离开,地上的shi迹就现在众人眼前了。
试想,天气炎热,亭里地面一片干燥,为何他站过的地方却shi了一块?这叫人怎么想?
沈照疑惑看他,又问了一遍。
“我……”姚筠又羞又惭,怎么也说不出口,“我……”
沈照目光关切,更低声地问:“到底怎么了?”
“我……”姚筠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其余任何人,只盯着栏杆,羞得身体在衣下发抖,“我……地上……弄脏了……”声音极低极细。
沈照目光闪了闪,飞快瞟了眼他脚下,随即皱眉问:“到底是什么?筠哥说清楚,再大声些。”
姚筠几乎羞晕过去,霎时间只觉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最后,他红着眼眶在沈照耳边说了一句话,身体摇摇欲坠。
“原来如此!”沈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朗声道,“我当是什么,原来……”
姚筠听他这么大声说出来,惊惧绝望得无以形容,心里一下全空了。
“……原来二表兄是想再喝杯茶,”沈照接着道,“这点小事,直接吩咐就是了,二表兄却生怕麻烦了我。”
他过去倒了一杯茶,笑笑:“二表兄应该随意些,否则一家人之间,看起来就生疏了。”
沈夫人心中一动,也说道:“筠儿太过懂事了,事事都小心多礼,嫂子可要多疼他一些,别让他这样拘谨。”她笑着看向姚夫人。
姚夫人不觉有些讪讪。他们夫妻俩对长子是器重,对幼子是疼爱,对于这个排在中间的次子,虽说衣食无缺,却着实是疏忽了。
沈照端茶来到姚筠身边,示意他喝。
姚筠为刚刚的事出了一身冷汗,还未回神,只是下意识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他正打算喝第二口时,茶杯忽被沈照一碰,打翻在他脚下,茶水洒了一地。
沈照连连道歉:“都怪我粗手笨脚,真是对不住!”
姚夫人忙问烫着了没有,沈夫人则没作声,而是皱眉望着沈照。
侍女拿了巾子过来。沈照道:“我来!”拿过巾子往姚筠脚下的地面擦了几下,便扔下巾子背起姚筠,说要送二表兄回去了,向众人告辞。
穿过芭蕉叶下的石径,走过游廊,来到姚筠的住处。沈照背着人径自进门,一路往卧房走,见了迎上来的仆从,便吩咐说二公子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