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已。她对此本就有些挂心,此刻听丈夫在自己面前再度提到青莺找到他说事儿,愈发觉得不安了。
她发怔的时候,徐若麟还是摸不着头脑。毕竟是男人,再能干,于女孩儿的心思也没女人看得明白。何况袁迈身份特殊,他更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见妻子没搭理自己,只好叹了口气,皱眉道:“我有些弄不懂四妹到底在想什么。女孩儿再聪明能干,这一辈子最好也要有个男人依傍。她应知晓这道理。她如今年岁虽稍大,但想嫁个好人家,也并非多大的难事。她却闭口不提婚嫁,还和从前一样,一门心思地只要上船出海。她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一次也就够了,难道一辈子都一直飘荡在外?”
初念回过了神儿。张了下嘴,话都到嘴边了,怕他听了大惊小怪,也怕万一自己猜错了闹尴尬,还是吞了回去。只朝他笑了下,安慰道:“你莫急,晚上我寻个空,劝劝她。”
徐若麟松了口气,点头道:“正是。我也是这想法。有些话我不好说,你当嫂子的却可以说。你赶紧劝劝,务必要让她打消掉这念头。”
初念白了他一眼,“你放心就是。自打去年回京,家里接二连三出了那么多的事,后来你又去了外地,小姑帮了我不少的忙。真论处的时日,我和她比和你处得还要多。我自然也想她好。只是……”她摇了摇头,“反正我尽量就是。”
初念不过是在丈夫面前说几句微微含酸的爱娇话,玩笑而已,徐若麟闻言,却是有所感触。先前自己去了外地就不用说了,夫妻自然两地相隔,如今即便回来了,这大半个月里,太子登基,事情千头万绪,自己早出晚归,几乎没片刻得闲,往后短期之内只怕也是一样。见她这样打趣自己冷落了她,顺势便搂住了,附到她耳边笑yinyin赔罪道:“是,夫人说的,自然是没一处错的。为夫从了教训就对了。这就和你多处处,省得你下回又埋怨我连你的四妹妹也不如……”
夫妻两个正轻声细语着,门外头来了个丫头递信,说是外头刚传进来的,瞧着像拜谢函。徐若麟只好起身,理整理了衣衫去开门,接过来一看,落款人竟是袁迈。咦了一声开了封,看过之后,便把信递给了初念。
初念在边上瞧着,见他似乎长松口气的样子,急忙看信。
信确实是袁迈写来的。除了与徐若麟叙旧,说的事,重点还是青莺。在信里,他先是感谢了青莺一番。说自己上月收到了她托人转交的书稿,惊讶于她的细巧心思。连夜拜读后,更为其中的文理华彩所折服。交翰林院数友人同阅,亦无不交口称赞。待日后付梓刊印,足以列入史宬馆藏。赞完了,他话锋一转,说下月将奉天子之命再度出洋。对于前次她随书稿一道寄函问询之事,借此机会一并答复。徐家女儿身份贵重,四小姐蕙质兰心,宜春日赏花,宜秋时掬月,独独不合这出海行船之事。先前三年,已是万分委屈了她。他亦时时惶恐,生怕有所闪失屈待。所幸平安返回,明珠归里。如今他已择了另位适合的书吏,不敢再劳烦徐家小姐。感荷高情,非只语片言所能鸣谢,唯有遥祝早得佳偶,芳华永继。以上种种,烦请徐兄代为转告,等等诸如此类。
初念看完了,这才恍然,为何徐若麟方才会露出轻松之色。
“娇娇,四妹她写了什么书稿?”徐若麟问道。
这事,初念倒是知道的。青莺回来后的这一年多时间,除了继续学习梵文,也在誊录她自己过去三年里的随船日志,最后分门别列,整理成册,润色成稿。其中包括海图志、各地各国的风土人情、地理杂记等等。便把情况说了下。
徐若麟点头道:“她倒有心了。倘若真成书,便是我朝首册关于海外番邦的录志,可供后人参考。确实难得。如此也不算白出去了一趟。”看了眼初念手上还捏着的信,又笑道,“袁老弟果然是个细心的人,这时候来了这样一封信,倒省却了咱们不少口舌。你径直拿去给四妹妹看便是。她想必便会断了这念头。”
初念哦了声,把信收了起来后,想了下,往青莺那院里去。过去时,廊外的丫头见了她,正要唤,初念示意她噤声。丫头便低声道:“大nainai,你劝劝姑娘吧。接连几个晚上一直熬夜在写字,眼睛都熬红了。凝墨姐姐嫁人了,我们劝,她也不听。”
初念点头,进去屋子,见青莺正伏案于南窗的桌前在写东西。到了她身后,她仍未丝毫未察觉。直到写完,她放下了手中的笔,甩了下有些酸的手,回头这才看到初念来了,急忙站起了身。
初念拿过她放在边上刚晾干的一页纸,看着上头整齐娟秀的蝇头小楷,笑问道:“还没写完呢?”
青莺嗯了声,道:“就剩最后一卷没给他了。从前以为空闲,便没抓紧。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出海,所以最近紧赶着,快好了!”
她眼圈微微泛青,眼中却掩饰不住兴奋之意。
初念点头,小心地放下了她的文稿。还在踌躇怎么跟她开口好,青莺已经开口了,轻声问道:“嫂子,我的事,你跟大哥说了吗?他怎么应的?”
初念看向她,见她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