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和陈时请教问题,坐到陈时的身后,再是陈时中午去学校饭堂吃饭,张少燃总会和他偶遇,然后坐到他对面,还有就是放学后张少燃特别自然的想和他一起起搭公交回家。
对于这些变化起先陈时还可以当做无所谓,但次数多了,他也就觉得奇怪了。
于是在张少燃第八次和他在食堂偶遇拿着盘子坐到他对面,他忍不住终于开口问了,“你总跟着我干嘛?”
张少燃自然坦荡,“想和你交个朋友。”
多个朋友自然是好的,但张少燃这样粘着自己,把自己身边的人都赶跑了,前两天还有人来问他,什么时候和张少燃这么好了,搞得大家都不敢过来找他玩儿。
陈时叹口气,“那天我就是顺手送你去医院,你不用这样的。”
上个星期张少燃已经把医药费还给他了,按理说两人也两清了。
张少燃歪头一笑,爽朗而又大方,“我真的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他说着把自己盘里的鸡rou夹到陈时盘里,像是讨好,“给你,多吃点。”
陈时看他,“除了交朋友呢?”
张少燃努了下嘴,勾唇笑,“教我做题呗。”
陈时愣住,怀疑自己听错,张少燃向来是不学习的,这会子怎么忽然要他教做题。
未等陈时发问,张少燃往嘴里塞了一口饭,话说得含糊而飞快,“不是你说要让人刮目相看吗?”
陈时看着囫囵吃饭的人,忽然轻轻笑了,他忽然觉得张少燃像是某种大型动物,明明带着攻击性,却偏生要在自己面前掩盖锐气。
张少燃瞪他,“你笑什么,到底教不教?”
陈时把盘里的鸡rou吃了,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来,“教。”
天气渐渐变冷起来,张少燃却像个暖炉一样天天粘在陈时身边,陈时极少和别人走得这么近,起先还不习惯,但日子久了,也就适应身边跟着个人。
张少燃落下的知识点实在太多,加之脾气冲,好几次陈时给他讲题他听不懂,冷着一张脸像是要发脾气,但没有一次对着陈时发火的,反倒是自己生气闷气来。
就那样把笔一丢,趴在桌面上闹起脾气来,陈时也不管他,任由他自己消化。
通常这个时候,张少燃等不到陈时说话,自己就会气恼的看向陈时,“你干嘛不理我?”
陈时静心做着题,好笑道,“是谁先不理人?”
张少燃就整个身体坐起来,攀住陈时的肩,“我先行了吧。”
陈时被他逗笑,打了一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掌,正色道,“好了,快写作业吧,我要回家了。”
正是放学时候,陈时通常五点半就会收拾回家,班长是个很利落的女孩子,走过来问题,他让张少燃起身,把位子让给了班长。
张少燃站在后面撇嘴,班里的人都知道班长对陈时有意思,唯独陈时毫无察觉,但两人靠得近在讲题,气氛无比的和谐,让张少燃觉得很是刺眼。
他眯了下眼,拉张椅子坐到陈时另一侧,惹得陈时和班长的抬头看他,他坦荡荡的看回去,“干嘛,我不能听啊?”
就厚着脸皮听了起来。
近来张少燃和陈时走得近,月考的时候张少燃在班里的成绩往上提了三十多个名次,连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私下找陈时谈过。
其实张少燃是个脑子很灵活的人,只要稍微点明一下,他自己就能举一反三,张少燃有进步,陈时是不出奇的。
只是夜里忽然被张少燃叫下家门,陈时有些纳闷。
这是张少燃第一次来他家,也不进去,就站在花圃里,伸手就把一个小盒子塞给他,陈时疑惑的问,“什么东西?”
张少燃神情有点儿别扭,而像是为了掩盖这种别扭,他整个人都张扬起来,“给你的,就当谢谢你教我题。”
陈时打开一看,是只手表,虽不是什么大牌子,但绝对不便宜,他自然不能收,两人在门口推来推去一番,陈时到底把东西重新塞回张少燃手里。
这时才发现隔壁家小孩儿林方方站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他们,陈时平时是和张少燃提过林方方,因为他觉得这邻居家弟弟很可爱,很讨人欢心。
张少燃见了林方方,二话不说三两步走过去,人小孩儿见他一脸凶神恶煞给吓得不轻,陈时只觉得好笑,只得走过去,拍了下他。
也就这短短几句说话的功夫,张少燃不容拒绝的把手表又塞他怀里了,继而匆匆离去,陈时对着他的背影脱口而出,“少燃。”
张少燃一愣,扬起明媚的笑容,让夜里都明亮起来,像一阵光,直入陈时的心,让他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总是粘着他的张少燃这两天似乎有什么事,总是不见人影,不来找陈时问题,放学也不和陈时一起走,陈时好不容易习惯身边有个人,现在又觉得空荡荡的了。
终于在放学的时候见到张少燃,竟是和以前见过的那些混混又玩到一块去了,只是脸上写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