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去,对着那还在折磨侍卫的人,行了个礼,道:“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本来这时候,他们该进朝辰殿议事了,偏偏这次皇上没回去,他只好过来。
景夙拿眼角微微瞥了眼蹲地上的人,看到她含笑的样子,一颗心落了下来,原来,他的分量还是比那嫩徒弟重点的。
两人进了一旁的屋子,门关上那一刹那,苏未神色暗了暗,那一暗正好让景夙瞥到了……
他坐下,对着李一宁道:“开窗。”
啊?
李一宁惊讶的抬了抬头。
景夙:“太热。”
柳进也不淡定了,见鬼般的看着不正常的景夙。太热?哪门子理由?他哪回议事是开着窗的?
李一宁走到窗边,窗打开,正好看到窗外失魂落魄的苏未,嘴角抽了抽……
突然来的“吧嗒”一声,苏未头一抬,就见到那屋子居然开了一扇窗?淡定的起身,再往一侧坐了坐,找到一个极好的角度,然后……坐下,一脸的春心荡漾……
一旁两个侍卫:“……”
苏未:反正都快死了,别人的眼光重要吗?
景夙感受到一侧的目光,心情很好,难得的没沉着一张脸:“说吧。”
那轻描淡写的两字,吓得柳进跟李一宁抖了抖,他们都快忘了,他有那么开心的时候了?好像当年的太子殿下又回来似的……
柳进稳了稳心神,禀报道:“是关于朱大人的,近日来,不少坊间不少文人在喝酒解愁,而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讨好朱大人,殿前见圣颜。”
景夙冷了下来,食指翘着桌,道:“好一个殿前见圣颜!姓朱的胆子越来越肥了?”
“皇上,那朱大人?”
“替代他的人有了没?”
“目前看中一个,还在观察当中,是去年的进士,按其文采,三甲绝对可能,但硬被挤到三甲外了。”
“再诱他犯点罪,然后杀鸡儆猴!”
“是!”
“等一下。”景夙皱了下眉,叫住要退下的柳进。
“皇上,还有何吩咐?”
“关于姓朱的事,是谁先传出来的?”
柳进回道:“目前还未查出来。只知道是今次的考生。”
考生?景夙看了眼外面,这么巧?那一眼直接对上某人含春的眼神,脑中冒出来的想法,一下子……
没了。
“先下去吧。”他叹了口气。
“是。”
窗外的人还坐着,就这么坐在地面,他,出不去了……
“皇上,既然您已经原谅了娘娘,为何不恢复她身份?”李一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高烧那两日喊的全是“苏未”,现在又是这副模样,瞎折腾,有意思吗?
景夙靠在椅子上,嘴角苦涩的扬了扬,恢复?
他有脸去恢复吗?
还有她现在这样,无论是以前失忆的苏未还是云信阁的司徒锈,都不会这样,不顾形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这简直是完成临终愿望,反正都要死了,约束自己做什么?她都被自个约束那么久了?
这样,他要怎么说?
索性,到了正午,苏未走了。
景夙想,她大概是饿了……
“李一宁,东宫的物品是不是短缺了?”他再次想起了昨日那嫩嫩的小徒弟,心有点塞。
“是。”李一宁赶忙回道,按您老之前那诡异还善变的态度,谁敢给她备?
苏未踏入东宫的时候,发现宫里东西瞬间多了起来,尤其是那满满一桌子的衣服。
她一个快死的人,穿得过来?还是他的意思是短期内,不杀她?
第二日,苏未又来了,蹲在了老地方,她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还不下旨杀她?
然后,她想她知道了……
可能打算折磨她,消解多年怨恨吧……
“您就是苏姑娘吧?听怜儿提起过您。”如黄莺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未转身,愣在当场,来者一身雍容华贵,一张脸,更是艳丽无双。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素静到极致……
她心瞬间堵了。
两个侍卫拦在两人中间,硬邦邦道:“皇上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还请容妃娘娘恕罪。”
“大胆,连容妃娘娘都敢拦,不怕皇上砍了了你们吗?”她身侧一娇美的宫女呵斥着,那两个侍卫顿了顿,面色为难的相互看了看,然后退下了……
苏未震惊的看着他们,他们就这么退下了?能让侍卫怕成这样,可见这人。平常一定很受宠,所以,今天让这位受宠的妃子来,是想让她难受?
她嘴角努力扬起微笑,“您是……”
“这位是皇上最宠的容妃娘娘,还不行礼?”那宫女趾高气扬的道。
“羽儿,注意分寸!”她娇声呵斥道。
行礼?
原来有一天,她还得给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