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背着你大哥进来,还有,老大家的,你也给我滚进来!”
舒锦抬头,跟柴衍峰对望了一眼,两人都进了正厅。进到屋里,柴熊跟叶氏已经坐在了上首。蒋氏跟柴小米不知道打哪里也出来了,也站在厅里叶氏身后。
柴熊面沉似水,摆着脸色,舒锦看了,心中冷笑。这个平日大事小事都犯糊涂还死爱面子的柴熊,这功夫倒摆上一家之主的普儿了。
柴衍平把柴衍峰放到了一把椅子上坐定,自己也站到了一边去。舒锦就站到了柴衍峰身旁,看着上首的柴熊夫妇。
“给我跪下!”柴熊看到柴衍峰坐定了,舒锦在一边站着,突然就一声低吼。
柴衍平被吓了一跳,差点腿一软跪下,幸好吴氏走到他身边把他拉到了一旁,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厅中站着的舒锦。
柴衍峰双腿如今不能动,跪是肯定跪不下去的了,那这不用说,肯定是叫舒锦跪了。可惜,舒锦还是笔直的站着,就那样抬着脸看着柴熊跟叶氏,眉毛都没动一下,更别说跪下了。
眼见着舒锦的样子,当着儿子媳妇的面,柴熊一下子脸更黑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如今被媳妇这样公然的违抗,他怎么能不生气。
“老大!看看你娶得这个好媳妇!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公爹没有!你就是这么教媳妇的!”柴熊在舒锦这里吃了瘪,转而冲儿子开火。
柴衍峰回头看了看舒锦,舒锦也转脸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柴衍峰就决定不能顺着柴熊。那一眼里可不是哀求亦或委屈,而是一种冷漠。
尽管相处不久,可在他眼里,舒锦是个十分有主意的女人。就从叶氏几次三番都拿捏她不住就可以看出来,舒锦绝对是个倔强的主儿。如今,柴熊想把他那一套混手段使在舒锦身上,不用说,她铁定是不会买账的。
这个时候,他若是因为孝顺,说了让舒锦顺从柴熊的话,不用想,以后这个女人铁定同他离心。
抬头看着叶氏那闪着Jing光的小眼睛,看着柴小米跟蒋氏唇角讥笑的弧度。他难道要为了不把他当人的所谓家人去为难自己的枕边人吗?
“爹,你有什事垂询,直接说就是了,何必动怒。”
柴衍峰温声冲着柴熊道。
柴熊一听,啪的一声,拍向了椅子扶手。
“反了!反了!”他抬手指向柴衍峰,“你个不孝子!她才进门几天!你就敢让她骑在头上了!”
“爹此言差矣,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怎知错在哪里?”
“你!”柴熊气的够呛,半晌说不出话。
“老大,你少在那里装蒜!今天是不是你媳妇在外头打了人?别以为那徐柴氏走了你们就没事儿了!平日里在家抢东抢西也就罢了,今天还跑到外边打起人来了!你这媳妇,这是巴巴的给咱家招祸来了是不是!
这样的扫帚星,莫说是你爹让她跪一跪,就是打死她都是应该的!”柴熊憋不出话,叶氏一瞪眼,张口就是一大串。
柴衍峰转向叶氏,还是不急不躁的开口:“娘这是打哪里听来的,那徐大宝素来无赖,怎的他娘说什么你就尽信了?舒锦自打进门,每日勤勤恳恳,地里活儿没落下,院子里也没少拾掇,照顾我也尽心。爹娘怎么不看眼前的人,反倒帮外人说话。”说完又转向柴熊。
“爹说让我们跪下,我们自然是该听的,这是孝道。可是,若是爹因为我们有错让我们跪,我们总得知道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真的该跪一回。
若是没错就听了爹的话跪下了,事后才知道误会,不是坐实了爹冤枉了好人吗?到时候连累爹背上不能明断是非的名声,身为子孙,岂不是更不孝顺?”
柴熊听了柴衍峰的长篇大论,中心思想就是不让自己媳妇下跪,于是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叶氏一看自己男人这个不顶用,狠狠的瞪了柴熊一眼,转脸冲柴衍峰说:
“你还敢狡辩!你当我们不知道吗?下午衍泰回来时,就跟我说了,就是你那媳妇打了徐大宝。如今人家可不就找上门来了?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护着她!”
说完狠狠瞪了舒锦一眼,又说:
“这个只知道招祸的女人,就该把她打回家去!免得到时候惹了大祸,害了咱们全家!”
柴衍峰闻言皱眉:“娘说这话可说不通,我今日才带着舒锦去二叔公那边记入了宗谱,舒锦如今没犯什么大错,怎么就至于打回家了?世间父母莫不是盼望儿孙同媳妇携手白头的,娘也应该有着同样心思才对啊。”
叶氏一听,当下站起来了,一手叉腰的喊:
“什么入宗谱?谁认下她是我们家的媳妇了?我允了吗?你爹允了吗?你竟然背着我们巴巴的去给她记入宗谱了!谁借你的胆子?”
“娘说这话又不对了。舒锦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就算是没摆酒,没延宾客,那也是正经过了婚书的。娘要是不允许,当初就不该让她进这个门,喝了她的媳妇孝敬。既然是进了门了,除非她犯了七处的大错,否则就一辈子是我柴衍峰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