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迁怒旁人了。”林继微闭上眼:“爹爹是为国捐躯,而鞑剌人早已付出了应有了代价,此事,早在二十年前便该了了。”
“你能自行明白,为娘很是欣慰。”林夫人舒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只要你能懂事一些,谨慎一些,为娘也便少Cao心一些了。”
“娘……”
正说话间,只听得木轮椅响,却是林夫人让人去请了虞罗来。
“弟子见过老师。”林继上前行礼。
“你来了。”虞罗向她点点头:“可是来等消息的?”
“消息?”林继怔了怔,随即醒悟:“是花魁姑娘的……”她本将此事忘到了脑后,今日回府探望母亲,却是误打误撞了。
“想来她的人就快到了……”虞罗嘴角噙着神秘莫名的笑容。
“对了,老师,弟子有一些东西要请老师过目。”林继想起那本册子,心道既然与龙师有莫大的牵连,说不定虞罗会知道一些因果。
“嗯,到书房去说。”虞罗向林夫人歉然拱了拱手:“对不住了,夫人。”
“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林夫人无奈摇头:“去罢。”
两人到了书房,陇夏端了茶盏上来,正要离去,却被林继叫住:“陇姐,等一下。”
“少将军有什么吩咐?”
“陇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林继一见陇夏便觉不对,但见她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目光呆滞,眉宇间满是忧虑,哪里还有往日的神采:“你的脸色怎地这样难看。”
“没什么……”陇夏低声道。
林继蹙了蹙眉,上前柔声道:“陇姐,你我情同姐妹,有什么事,尽管与我说便是,不必憋在心里。只要我能做到,便一定会为陇姐分忧解难。”
“多谢少将军,”陇夏面露暖色,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心神不宁罢了,倒不是有什么难事。”
“这却是为何?”
“昨日先生命我去唐府探望唐公子,可唐小姐却告诉我,唐公子病得很重,已经昏迷了很多天,无论找了多少大夫来看都手足无措,只怕是……”陇夏眼圈一红,别过头去。
“唐赋竟病得如此之重?”林继愕然道。
陇夏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向虞罗道:“先生医术高明,陇夏想求先生过府为唐公子诊断一二。他这病,寻常医生,只怕是看不好的。”
却见虞罗端起了茶盏,慢慢喝着,良久方道:“他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不过你放心,他决计是死不了的……机缘巧合,之怕立时便能好了也说不准。”
林继蹙了蹙眉,沉思起来。
陇夏却没有那么多复杂心思,闻言只喜道:“真的么?”虞罗的医术她比谁都清楚,他若说一,就决计不会是二。
虞罗淡淡一笑:“自然是真的。”
陇夏欢天喜地地一顿谢,端着托盘脚步轻快地去了,哪里还有方才的忧愁。
虞罗摇了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起对唐赋如此上心了?”
林继道:“老师方才的意思是……”
“几日前,为师下了一道饵,如今这饵,怕是就要咬钩了。”
“老师是在怀疑唐赋?”
“唐赋?”虞罗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个表象,背地里,只怕还有别的什么。”
“这……”
“为师心中有些模糊的念头,却不知是对是错?”
“老师需要派人去查么?”
“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你只要记得,不要轻易相信旁人便是。”
“是。”
“对了,你要让我看的,究竟是什么?”
林继自袖中取出了书册,递了过去:“这名册是弟子机缘巧合得了线索,又几经周折方得到的。”她将自己无意中得到玉中蜡丸,依照蜡丸指引从承天门外寻到书册的事说了。
“依你所言,这名册是先皇特意留给你的?”
“或许是我,又或许是别人,若是没有这番巧合,只怕这蜡丸便要在玉中藏上几百几千年也说不定。”林继摇了摇头:“那玉如此珍贵,除非意外,何人能狠下心将之砸碎。”
“或许先皇在别处留下了提示,只是一时未曾察觉罢了。”虞罗翻阅着名册:“你可知这名册上的内容是何等惊世骇俗?”
“弟子愚钝……”
“里龙牙暗中Cao纵天下多年,所掌握的,也不过是半壁江山罢了。而这名册之中记载的,便是另外一半江山。”
“这……”林继陡然瞪大了眼睛。
“也就是为司徒皇族暗里所掌握的力量。”虞罗合上书册,眉头紧锁:“却不知先皇为何要将之记载成册,并藏于玉中。”
“空有名册,只怕也成不了什么事。”
虞罗摇了摇头:“你可知自古官员升迁贬谪,其中有多大的猫腻?今日流放之人,说不定便是皇帝心腹,流放边疆,不过另有重任。若你手中有这一本名册,朝廷的所有政令,便都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