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桐那些古怪的行为惹的哭笑不得。
只不过,他慢慢地粘上画子眉以后,或是接触久了以后,画子眉逐渐感觉到,鱼惺桐的心智似乎纯洁的像一朵绽放在阳光下的梧桐花一样。可以在阳光下爱的热烈,也可以在晚风下,独自飘零。
每天晚上,他总会说着自小到大不敢一个睡觉的话,依偎在了画子眉枕边。当画子眉转过身去时,他就像即将飘零地梧桐花一样,给人一种爱怜存惜的气氛。而这个时候,画子眉又会不经意地再回过身来。任由他蜷缩着的身体,在此依偎到他怀抱。
那个时候,没有一切比黑夜来的更完美了。可以说,黑夜是最包容的,最包容那种不含一切杂质地爱恋与不含一切刺痛的温暖的。没有话语,没有画面,有的,只是两颗内心互相透彻地温暖与质爱。
……
秋晨再次的出现,是一个梧桐花被雨水无情打落满地后的一个清晨。
他推开宿舍门的时候,画子眉跟鱼惺桐还互相依偎在睡梦中。
秋晨并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像是透过注水的玻璃一样,看着画子眉那张熟睡地脸时,立马破碎掉,而里面的水珠,滚落进了他的心里。
他慢慢靠近他,他的手忍不住放在了他的眉宇上。他轻捋着他的眉锋,只是,他从来都不曾想到,在没有他的这段日子里,他的眉宇竟然变得青蓝了许多。
他站了很久,也看了他很久。至于他身边躺着的另外一个人,他并没有多看一眼,甚至说,他的目光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
由于窗子是关紧着的,所以屋子里并没有一丝丝微风。秋晨在走到画子眉的画板前时,他发现,那幅画竟然是他走之前已经完成的那幅画。难道说,自己不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他没有再画过一幅画。
他看着画上的自己,拿着吉他,一束阳光透过自己额头前的刘海发丝,再慢慢淋洒在酒红色的吉他上。他看的很入神,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那仅仅是一幅画。
画子眉醒来的时候,第一眼除了看见还在熟睡中的鱼惺桐,并没有看见他。
因为他安静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气息浮动地瞅着画板时,就像一幅梦中光影地画卷。
画子眉揉了揉眼睛,当他起身发现秋晨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若是仿佛,也只能是秋晨离开的那些日子,就像梦一样。
而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便是梦醒了。唯一改变的,是多了鱼惺桐穿过没有秋晨的梦境后存在。
“你醒了!睡的好吗!”
秋晨说话时,还像以前的那些早晨一样。他的声音充满着磁性,总是能把自己面前空气中的那些氧气以外的东西全吸去。而留下来的空气,画子眉呼吸起来,总是极好的。
“我挺好!你在外面过的还好吗!”
画子眉说着,秋晨并没有回答,只是他的嘴唇微微上扬时,他的眼睛,出卖了他内心忧郁地现实。
画子眉:“看来!你有不开心的事!”
“你们学画画的,眼睛总是那么厉害。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跟我去外面的别墅!以后,你跟我住在一起!”
“我只是这里的学生,我想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是因为这新来的吗!”
“不是 !”
“既然不是!那你就跟我一起出去!你应该知道,你住在这里,就像待在一间牢笼里一样。你不敢像其他同学一样午后在林间漫步,也无法像那些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同学,安心的上完一节课!我要带你和我住在一起,你为什么不答应!”
“……”
画子眉并没有再说话,他慢慢走到了窗子边坐下。
秋晨看着画子眉,只是,平日里一向孤冷的秋晨,突然说出了那句最刺痛画子眉内心的话。
“我知道你弟弟画子墨地情况!如果,你今天答应跟我住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你,帮你弟弟一次。让他接受我外公私人医师地治疗!你见过我外公,你知道他的脾气和能力!”
画子眉听着,当他说起他外公时,此刻他更感觉,秋晨已经完全继承了他外公的秉性,用自己的所有来要挟他人的无助。
秋晨地目光肯定而直接地看着他,他那优生于一切,掌握一切的气魄,的确,慢慢在向他的外公靠拢。而接着,不待画子眉迟疑,他继续目光压迫着他问到。
“你想清楚了!这可是关系着你弟弟的终身!我想,你既然选择了帮你弟弟完成他不能完成的画家愿望。现在,让你做出这点牺牲,你不会不肯吧!”
“我答应你!只不过,你得答应我,尽快让我弟弟接受治疗!”
“车已经在外面了!走吧!你弟弟的事,我明天便帮你解决!明天,你我一起去接他过来!何况,冲着你,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画子眉看了眼还在熟睡中微笑的鱼惺桐,他不知道那份不舍是因为分开,还是那份无法忘怀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