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像做贼一样的女人,从门外进来,小心翼翼到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她还穿着睡衣,宽松的,连她身体的轮廓都看不出来。
手打开衣柜,视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床。
被子被掀开,上面是空的。
诧异片刻,再抬眸,安静的空间里,男人的额发柔软的垂着,挡住硬冷Jing致的眉骨。
视线落在她身上,那双桃花眼,泛着软意,和昨天全然不同的眉眼。
何愈问他:“是我吵醒你了吗?”
他摇头:“我自己醒的。”
生物钟如此,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到点就会醒。
哪怕再困。
何愈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你再休息一会,现在还早。”
她正要出去,徐清让往前走了一步:“我昨天……”
何愈的全部神经都崩紧了。
他低声问:“弄疼你了吗?”
酒Jing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所有的伪装和隐忍。
那是他少数的,在她面前露出最为真实的自己。
虽然醉酒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可他记得很清楚,甚至在情深至极的时候,他的手扶着她的腰。
想一直这么做下去。
何愈脸颊发热,装出一副无谓的神情:“没事。”
然后出去,关上了门。
视线被门所隔绝,徐清让垂下眼睫。
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手背上的伤口时,神色越发凝重——
昨天周然和白悠悠喝了太多,时间又很晚,索性就在她家住下了。
今天几个人一起去上班,坐徐清让的顺风车。
周然坐在副驾驶,白悠悠和何愈坐在后面。
刚上车,白悠悠就接到了椿姐的电话,后天有个饭局,让她记得去。
即使咖位变了,可有些饭局,还是不得不去的。
在娱乐圈混,人脉很重要,这是椿姐最常放在嘴上的,偏偏白悠悠脾气直,又冲,得罪的人不再少数。
所以椿姐一直想方设法给她挽救形象。
挂断电话后,白悠悠皱着眉,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一脸不爽的往何愈怀里蹭:“小愈愈,我以后要是把娱乐圈的大腕都得罪光了,没戏拍的时候你可得养我啊。”
何愈摸了摸她的头顶:“爸爸不养你谁养你。”
她笑着捶了她一下,然后坐起身:“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有车会来接我。”
徐清让点头,把车停在路口。
白悠悠和何愈说了一声,去开车门,似乎卡住了,开了几次都没打开。
还是徐清让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后座,替她把车门拉开。
她道了声谢,又回身冲车里挥了挥手。
何愈困的不行,歪靠在座椅上小憩。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研究所附近的车库里。
周然也不在了。
靠着的地方,从座椅变成了徐清让的肩膀。
他身上带着干净的气息,何愈眨了下眼,低喃一声,从他的肩膀离开,又进到他的怀里。
倦意未消,鼻音很重:“困。”
像是在撒娇。
他抬手,轻抚过她披散在肩后的长发:“那就再睡一会。”
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点,从这里走过去,最多也只需要十分钟。
也就是说,她还是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抱的更紧了一些,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她睡觉。
白到泛着淡青色的指尖,绕过她的长发,又松开。
能闻到她身上独特的甜橙香。
想一口咬下,品尝酸中泛甜的滋味。
她睡觉也不老实,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似乎想要找一个舒服的角度。
最后直接倒下,后脑勺枕在他的腿上。
这个角度很好,能完整的将她的脸看清楚。
她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脸,没有表情时,就像一个安静文雅的女孩子。
可一旦那双明亮异常的杏眼往上扬,笑意沾染眼角,便成了最明媚的太阳。
Yin暗的角落,最渴望的就是阳光。
所以徐清让才会那么奋不顾身的想要抓住她。
才刚入眠,睡眠尚浅。
浅薄的眼皮之下,眼珠轻轻转动。
她应该化了淡妆,眼角处,有一抹极淡的红。
和唇上的颜色很像。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住她的眼睛。
掌心之下,柔软的睫毛颤动。
如果说心脏的跳动象征着生命,那么眼睛,就是所有情绪的泄露地。
徐清让只能挡住,让他为之疯狂的地方。
每次看到她的眼神,他就会忍不住,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她。
目光所及之处,是缝合后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