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殿下视我如草芥。恐怕你对巽哥哥的承诺,也不过也是镜花水月,说没就没的罢。”
听完她的话,白黔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她说错了什么,又好像他从来没下过那样的命令般。
白黔怒目而视:“赵拂然!本殿下何时命冒耶去杀你了?”
阿卿冷笑,“呵,你别装了,你母妃本就是塞外公主,你也早已和塞外勾结在一起。别忘了,那封在你书房地窖发现的信笺,上面的印章便是塞外独有的印记。”
白黔大手一挥,命在场的所有侍卫全部退下。等到殿中只剩他们二人时,他才走近一步,捏着阿卿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看着她蕴藏愤怒的一双鹿眸,他一字一句道:“本殿下与塞外勾结不假,向塞军传递伏击的消息也不假,但本殿下从未想过取你性命!何况,本殿下已经答应五......”
“滚!”阿卿用力甩开他钳制住自己的手,眼睛红红地瞪着他,“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会信!一个笔画都不会信!”
白黔倒退几步而后站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论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包括路臾,本殿下也未曾想要取他性命。”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阿卿尖叫着扑上去,用力咬住他修长的脖子。
她知道,人的颈部有动脉。
血渗透道舌尖,阿卿尝到了腥味,却始终没有松口,她现在内力还没恢复,不是这个人的对手,那就用最原始的手段去杀了他。
宛如一只猎豹咬住一头羚羊。
白黔痛哼了声,抓住她的肩膀想要将她扯开,但她却仿佛疯了似的不肯松口。
直到横梁上跳下一个黑衣人,用力劈了她的后颈一下,她才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白黔第一反应不是去捂伤口,而是迅速接住了身体下沉的阿卿,他横了眼立在旁边戴面纱的黑衣男子,语气不善:“谁要你多管闲事?”
男子迅速跪下,拱手道:“主上,属下担心您有危险。”
白黔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经被血濡shi了一大片。
张太医急匆匆地赶来,在伤口上仔细审视片刻后,心有余悸道:“三殿下这是被什么动物咬了,伤口如此之深,多亏没有伤及筋脉,否则臣也无力止血了。”
为白黔涂抹上凝血的紫金药,又替他包扎好伤口,老太医才叹着气离去。
他岂会看不出这是女子的牙印,只不过顾着殿下的颜面,不曾说穿。能叫人咬成这个样子,还心无怨言,怕是三殿下对那人爱得深切,情之一字,果然无解,无解呐!
白黔处理完伤势,先是命人将路臾的尸首仔细收入水晶棺,然后去后宫寻找母妃柳昭仪。
“三殿下,昭仪正在小憩。”宫婢不敢拦他,只能跪在门口。
“滚!”白黔一脚踢开她,大步跨入殿内。
彼时,柳昭仪正侧卧在软塌上,双目合着,旁边还点着金桂熏香,很是雅致。
白黔刚进屋,就一脚踢翻了香炉,里面的香灰撒了一地,弥漫在不透风的房屋中,呛得柳昭仪咳嗽醒来。
“怎么回事啊?”她半撑着额头坐起身,看见盛怒的白黔,立刻慌了,“黔儿,如何了?可是败了?”
“不,儿臣没败,儿臣明日便能登上帝位。”白黔冷语答道。
柳昭仪根本没注意到他脖颈上缠绕着的白纱,只舒了口气,抚了扶胸口,宽心道:“还好,还好,皇儿你果真从来不会叫母妃失望。”
“可母妃你叫儿臣失望了!”白黔用手大力一拍梨花木桌,桌子应声断成两半。
柳昭仪怒目而视,皱起眉头:“你怎么和母妃说话的?”
在柳昭仪的记忆中,她这个儿子虽然生性冷淡,但对她还是十分尊重。
她因为恨白崇国的皇上强占了自己,所以打从心底里也从未疼爱过这个孩子,不论是他出征凯旋归来,还是围猎受赏,她从来不会去为他喝一声彩,道一次喜。在她心里,白黔只是白邺□□她而产生的错误。
虽然她不爱这个孩子,但白黔小时候却极度依赖她。即便她罚他跪在太阳底下两个时辰,亦或是冷言冷语地骂他不争气,他都只会说“儿臣错了,儿臣会更努力,日后定不叫母妃失望”。
长大后,白黔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比其他皇子都优秀,而且一直很听她的话,她说要当太后,他便真的用尽一切手段去夺皇位。
如今皇位到手,白黔却用这种语气跟她讲话,这是她万万没料到的。
柳昭仪仗着自己是他的母妃,依旧端着架子,冷眼望他:“怎么?如今要当皇帝,翅膀硬了,就敢和母妃作对了?”
“母妃?”白黔自嘲地笑起来,“你可有一日真心将我视作你的儿子?这二十年来,我都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你用我报复父皇,如今还想设计陷害塞族,利用我让他们灭族。”
柳昭仪心下大惊。
她不仅恨皇上白邺,更恨当初送她出嫁的母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