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切手术,但成功率不高,如果不成功当场可能残疾甚至死亡。”
“百分之十五吧。”
“保守治疗也要进行部分切除手术,减缓脑部的压力,然后放疗化疗,如果顺利最多也只能延缓4年,不过还要看个体差异。”
夏言低着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医生又说,“你的家人呢?最好告诉他们。”
夏言嘴角扯了扯,“我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这样也挺好。”
老医师看了看夏言,扶了扶眼镜,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医生,先进行保守治疗吧。”
“你确定?”
“确定。”
“可不可以不手术进行保守治疗。”
“药物效果并不明显。”
“反正只是时间多一点和少一点,我还有些事情没做完,最迟等到毕业,还有4个月。”
医生看着她,安慰,“不要太悲观。”
夏言从诊室出来,贺菲轩就迎了上去,“怎么样,没事吧!”
事已至此,又经过这么些天的沉淀,再面对时反而能够平静了,夏言冲她笑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神情几经变化,最后终于说:“轩轩,晚上陪我喝酒吧!”
“好好的,喝什么……”酒啊。
话还没有说完,贺菲轩转头将夏言拉到一旁的角落,扶着夏言的肩膀紧着眉,语调高而急,“结果怎么啦!”
夏言垂着眼又抬起,“轩轩别紧张。”
“到底怎么样?”贺菲轩快急死。
“……不太好,我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不就是个头疼吗,怎么就成了时间不多了。”贺菲轩叫嚣着有种想骂人的感觉。
夏言舒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小时候出过车祸吧,我被爸妈保护在中间,所以幸存下来,不过头部也受了伤,治疗了一段时间好了,之后这么多年来也没在意过这个问题,根本没想到后来会形成一个肿瘤,这么多年了一直相安无事,只是最近不太好了,它在长大,而且深入脑中,医生说不好处理。”
夏言虽然说得平静,也委婉,但贺菲轩知道情况很糟糕,但她还存着一丝侥幸,“我们换个医院检查好不好,说不定是误诊,现在的医生很不负责的。”
“已经确诊了。”
贺菲轩颤抖着后退几步靠在落地窗上,眼眶温热,“怎么会这样。”而后又抬起头眼光迎着夏言,晶莹的泪花中满是委屈,“不就是头疼吗,怎么会这样!”
“轩轩,”夏言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伸展双臂摆动几下,“你看我没事。”
贺菲轩含着眼泪一把抱住她,“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所以才辞了工作?”
“嗯。”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对不起,那时我也被吓到了。”
贺菲轩摸了一把泪,“你放心,我爸妈认识的人多,肯定能找到最好的医生,城北有一个中医据说能治肿瘤,我明天就带你去,钱你也不要担心,我可以找家里借找朋友借,再不济我们还可以去筹,到时我和你一起还。”
贺菲轩已经声泪俱下,她简直不敢相信。
夏言一边擦着泪一边说,“谢谢你,轩轩。”她的眼泪中有不甘更有感动。
她们买了一箱啤酒,和几袋外卖放在贺菲轩小公寓的餐桌上。”
“真的要喝酒?”平静下来的贺菲轩看着夏言问道。
“我还没有醉过,也想尝下醉的滋味,不然遗憾!”
贺菲轩拍了她一掌,眨了几下眼憋住又要盈眶的泪,“你不要再说这些话,心酸。”
夏言无声的笑了笑,“我都没事,你干嘛比我还难过。”
“你说干嘛?”
夏言没有说话,她只是想让气氛好一点。
贺菲轩又去拿了几瓶酒放在桌子上,“还有红酒,洋酒,米酒,白酒,今晚一醉方休。”
“好。”
吃着喝着。
很长一段时间她们都没再说话,默默的只听得到呼吸声,吞咽声和酒杯相碰的清脆声。
酒至微醺。
“来吧,为我们的青春干一杯。”
“好。”
两个人一饮而尽又斟满。
“再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又一饮而尽。
为生活干杯。
为找到顾云霁干杯。
为高中干杯。
为大学干杯。
还要为数学老师干杯。
……
为这张桌子再干一杯。
酒已至酣。
“林苏呢?”贺菲轩撑着脑袋迷离的望着夏言。
夏言也撑着脑袋闭着眼。“……”
“你怎么告诉他?说不出口我可以代劳啊。”
夏言依然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