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刚后退了几步,便听到数道破空声响起,周围不知何时冒出来了许多官兵,手中拿着弓弩,密密麻麻的箭矢从空中落下。
霎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阁楼上亮起了灯笼,林玄悠手里拿着一把弓箭,盯着为首的男人,慢慢地拉开,一支离弦的箭直直地射入男人的右肩。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单方面碾压,刺史府后院里燃起火把,一部分官兵抽出刀冲了上去。
男人抬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捂着肩纵身跃上墙头,身后跟着被杀的七零八落的小弟。
“追!”林玄悠自阁楼上下来,不慌不忙道。
后巷的雪地上,是很明显的血迹和脚印,男人捂着肩狼狈地逃窜,鲜血不住地往外涌着,他额头上渗出冷汗,蒙面的布巾被风吹落,露出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庞。
“公子先走,属下来断后!”身后的侍从说。
牧华卿看了他一眼,扔掉手中大刀,向城西牧宅的方向逃去。
林从义竟然早有防备,他得回去告诉叔父,赶快收拾东西离开。
风雪越发地大了,几乎要将人卷走,姜沉羽戴着斗笠,领着青羽卫潜入了牧宅,一路向牧侍郎的院子走去,路上遇到护卫和侍从,皆在还未来得及发声的时候,便被徐缺一剑封喉。
“ 果然还是小美人伺候的我舒服。”行至主院,还未靠近便听到屋里传来了一阵yIn邪的笑声,和少女微弱的哭泣声。
姜沉羽抽出挂在腰间的长剑,一脚踹开卧房的门,抬步走了进去。
听到外面的动静,刚从少女身上爬起来的牧侍郎脸色猛地一变,取下床头帐子上挂着的宝剑,赤脚下地,厉声呵斥道:“何人在外面?”
没有人应答,蜡烛的火苗跳动,屋外传来呼呼地声音,门外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高大的影子落在屏风上,慢慢地向床帏走来。
牧侍郎咽了咽口水,紧紧地盯着屏风,然后看到了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屏风下面,然后绕过屏风,向自己走近……
他双手握着宝剑,猛地向来人刺去!
“铛”地一声清响,他手中的宝剑断成两截,摔在地上。
看着手中断剑,他惊恐万分地抬头,“你……你是何人?”
姜沉羽冷白的面庞隐在斗笠下,只露出光洁如玉的下巴,他声音漠然道:“来取你性命之人。”
牧侍郎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乃当朝国舅,你不能杀我,你要多少金银财宝美人,我都给你!”
姜沉羽抬剑,“我只要你的人头。”
言罢,只见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一颗表情惊惧的人头便咕噜咕噜地滚到地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角。
室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以及甜腻的香味,姜沉羽扫了一眼周围,无视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抬步出门,向后院走去。
当他一脚踹开苏寄云的房门时,苏寄云刚好被噩梦惊醒,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寒风吹起姜沉羽的衣摆,他手持滴血长剑,仿若闲庭信步一般走进来。
在苏寄云的眼中,这就是一个索命的厉鬼!
“别……别杀我。”苏寄云往后缩。
姜沉羽垂眸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起来。”
苏寄云脸色苍白,抱着胳膊强自镇定道:“你要金银财物,自取了便是,不要碰我。”
姜沉羽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拿剑指着她,不耐烦道:“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他手里的剑寒光涔涔,血迹还未干,苏寄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从床头爬起来,披头散发,在姜沉羽的驱赶下向外走。
庭前白雪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她赤脚踩在上面,一阵刺骨的寒意侵袭而来,白皙小巧的玉足冻得通红,几乎失去知觉。
苏寄云只穿着一身寝衣,立在寒风中,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看着前方高大的身影,莫名的冒出了一股熟悉感。
行至院子里的荷花池前,姜沉羽驻足,偏头问了句:“想活命吗?”
苏寄云咬唇,点了点头。
姜沉羽指着下面的荷花池,回头拿剑指着她,语气毫无起伏,“跳下去,我便不杀你。”
听到他的话,苏寄云睁大了眼睛,看着已经结冰的荷花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么冷的天,跳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斗笠遮住了他的表情,姜沉羽松了松手中长剑,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渗了出来。
脖子上传来的痛意,令苏寄云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真的会杀了自己!她神情仓皇,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看着结冰的荷塘,咬牙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荷塘里的水冰冷刺骨,她无力地在水里挣扎了两下,口鼻间便涌入了大量的污水。
姜沉羽嗤了一声,拎着剑转身离去。
刚走了两步,他的脚步突然一滞,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