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下与寒月分开后,姜闻音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拐进旁边的垂花门,低着头小心脚下的冰碴子,推开厨房的门,看到徐琰和锦娘坐在灶前,手里捧着一个烤红薯在吃。
见到她进来,两人拿着红薯站起来,锦娘问道:“小姜姑娘你怎么来了,我埋了好几个红薯,你要吃吗?”
听到有吃的,姜闻音眸子亮晶晶的,“给我留一个,我待会儿吃。”
锦娘摸摸脑袋,高兴道:“好嘞。”
扫视周围一圈,姜闻音问锦娘,“厨房里有红糖和生姜吗?我想给我姐姐熬点生姜红糖水。”
锦娘还是个孩子,不懂这东西的用处,她打开柜子拿出一罐红糖,又从角落里翻出几块生姜来,帮姜闻音把皮削干净,切成片准备好。
这东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用陶壶烧开水,把生姜片放进去和红糖放进去,把红糖搅拌融化就好。在等水开的间隙,她还吃了个红薯。
红糖水煮好后,寒月撩开帘子自外面进来说:“小姜姑娘,姜姑娘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和锦娘现在把晚膳端到你房间,还是就在花厅里吃。”
姜闻音打开壶盖,手被烫了一下,放在嘴吹气道:“放到我房间吧,花厅太冷了。”
寒月应了一句,把温在锅里的饭菜拿出来,与红糖水一起放在食盒里,将饭菜提去了上屋。
推开门进去,姜沉羽已经换好衣服,懒洋洋地坐在窗下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青瓷花瓶里的红梅的花瓣,桌上已经落了一层。
晚上不必出去,所以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纤长的眼睫微垂,在白皙的眼底落下一片Yin影,大概是刚洗过澡,嘴唇似乎比桌上的花瓣还红,宽大的裙摆松松垮垮,表情慵懒。
姜闻音露出无语的表情,“姐姐,这花再叫你扯下去,就该秃了。”
姜沉羽托着下巴回头,轻撩眼皮道:“外面不还有一颗树?”
花再多,也经不起姐姐你霍霍。
姜闻音帮寒月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放在桌上,端出那壶红糖水倒了两碗,招呼她道:“别玩了,快来吃饭。”
寒月和锦娘不跟她们一起吃,摆好饭菜好就自觉地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姐妹俩。
姜沉羽捻了捻手里的花瓣,嫌弃地扔到地上,用姜闻音放在小玑上的帕子擦干净,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坐到饭桌前。
姜闻音把红糖水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碗喝。
这东西来不来月事都能喝,里面放了生姜,用来驱寒也不错,她还给寒月她们留了很多。
姜沉羽喝了一口,拧眉看着碗里黑漆漆、味道甜腻辛辣的红糖水,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味道怎么如此怪异?”
姜闻音回答道:“生姜红糖水啊,我怕姐姐刚才回来着了凉,晚上肚子疼,特意给姐姐煮的。”
“……”
姜沉羽沉思片刻,终于弄明白,原来这玩意儿是治月事疼的,可她又没真来月事。
见她又不喝了,姜闻音催促道:“姐姐快喝,凉了就没用了。”
姜沉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起碗一饮而尽。
大概是昨夜在雪地里吹风了,姜闻音醒来的时候,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她抬手放到额头上,才发觉自己好像发烧了。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咳嗽两声,把衣服拉到被窝里暖热,然后穿上下地,想让寒月去给自己请个郎中,抓点药回来吃。
没想到,推开门看到的不是寒月,而是披散着长发,孤零零地站在红梅树下的美人姐姐。
她没穿斗篷,静静地看了会儿这树梅花,然后抬手咔嚓一声,把开的最艳的那枝梅花摘了下来。不是那种很细的枝丫,是足足有手腕粗、有一人高的一枝梅花,就那样被美人姐姐给霍霍了!
姜闻音心疼极了,咳嗽一声道:“姐姐,这花开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把它折了?”
听到她的声音,姜沉羽拖着那枝梅花走上台阶,眉梢轻挑道:“给你插屋里。”
插……插屋里?
看着这么大的一枝梅花,姜闻音一眼难尽地看着她,想要从她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但很显然没有找到,美人姐姐她是认真的!
姜闻音扶额,有气无力道:“姐姐先放在那里,待会儿让寒月看看,能不能放到我屋里那个青瓷缠枝缸里。”
姜沉羽把那枝梅花扔地上,见她脸蛋红得不正常,嘴唇发白起皮,还时不时地咳嗽一声,抬手放到她额头上,蹙眉道:“你发烧了”
姜闻音扶着门框点头,声音低哑道:“好像是昨晚吹风了,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姜沉羽握住她的手腕,拉着人进屋,冷声道:“发烧了还出来,想要烧成个傻子?”
姜闻音被她摁回床上,沮丧道:“我本来就难受,姐姐你别咒我了。”
姜沉羽顿了顿,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把被子角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她的脑袋在外面,“躺好不许动,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