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羽自矮凳上站起来,层层叠叠的裙摆曳地,散落在地上好看极了。她身形很高,姜闻音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看到那张美丽的脸庞。
她咽了咽口水,表情呆滞,嘴里喃喃道:“这要不是我亲姐姐,我都要忍不住弯了。”
姜沉羽轻笑了一声,俯身靠近,指腹轻轻按在她柔软的嘴唇上,“你口水流出来了。”
这招她用的太多,姜闻音已经不上当,她轻轻地拍掉脸上的手,拉着姜沉羽的手越看越满意。
哪怕已经知晓姜沉羽的身份,姐妹来从屋里出来时,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徐琰还是惊呆了,手一抖,斧头险些劈到自己脚上。
姜沉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杀气。
徐琰瞬间便蔫了,无Jing打采地低下头,缅怀了一下自己逝去的初恋,又捡起斧头继续劈柴。
寒月抬手挡住唇角,眸子里却露出了一丝笑。
公子这般高傲冷漠的人,若不是真心喜欢小姜姑娘,又岂会任由她这般打扮自己?只是公子或许还未明白,小姜姑娘只是拿他当自己的亲姐姐,并无半点男女之情。
若是将来小姜姑娘情窦初开,喜欢的不是公子,那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寒月叹了口气。
今日天气晴朗,吃过早饭后,姜闻音让寒月帮自己抬了张桌子和美人榻出来,把姜沉羽拉到美人榻前,摁着坐下,然后蹲在她笑眯眯道:“姐姐坐在这里别动,我给你画幅画。”
姜沉羽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拿着书躺到美人榻上,垂眸继续看书。
姜闻音瞅了一眼,是冀州的地理人物风情,里面还配有地图解说。她对这不感兴趣,只是感叹了句,原来美人姐姐的真爱是陈棠,她之前还老误会陆无暇好美人姐姐有一腿。
上辈子的父母给她抱了很多才艺班,有个暑假她学过两个月的素描水彩,而原身虽然刁蛮,但画画的底子在,她将二者结合,摸索着画了幅美人图。
画完画已经是中午,姜闻音满意地把自己的画打量一番,胸中诗意大发,可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能形容美人姐姐的美貌,憋了半天,只能俗气地夸了句:“姐姐美哭了!”
姜沉羽眉梢轻挑,“什么意思?”
姜闻音轻咳一声,“就是夸姐姐你好看。”
姜沉羽撑着脑袋,似笑非笑道:“你晃晃你的脑袋,看能不能听到里面的水声?”
姜闻音:“……”
接下来的日子,姐妹俩无所事事,在宅子里窝了半个月,直到外面大雪纷飞,北风呼呼地刮,姜闻音窗外的红梅都热情的怒放了,姜沉羽终于出了趟门。
她出门后不久,姜闻音才起床,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饭桌上少了个人。
打了个哈欠,她问寒月:“我姐姐去哪了?”
寒月给她盛了一碗汤,“姜姑娘的书看完了,今日出门去书局买书去了,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
姜闻音喝了口汤,抱怨道:“去书局也不带上我,自己偷偷出去玩。”
寒月:“姜姑娘看你还在睡,就没叫你。”
姜闻音只是嘴上说说,这么冷的天,外面寒冷凛冽,天空还在飘着雪花,出去太冷了,还是窝在家里烤火吃点心喝茶比较好。
吃过早饭后,她窝在自己的房间,找了两块白色的绸布出来,准备给自己做两件小衣。前些天寒月教过她怎么做里衣,她给自己和美人姐姐各做了两身。既然里衣都有美人姐姐的份,那小衣肯定不能没有。
窝在房间里做了一日的衣服,终于做好了两件,见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姜闻音把针线框收拾起来,起身活动活动,做了套眼保健Cao。
眼看到了晚饭时间,美人姐姐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心,拉住寒月问:“寒月姐姐,我姐姐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你和锦娘跟我一起出去找找。”
寒月哑然,她该怎么告诉小姜姑娘,公子其实不是出去买书,而是有要事出门?
她想了想,让公子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好,便提了两盏灯笼出来,又让锦娘给姜闻音系上斗篷,戴上兜帽,三人迎着寒风,穿过狭长漆黑的胡同,沿着寂静无人的街道,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今晚的风尤其地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不一会儿,姜闻音的脸蛋就冻僵了,鼻腔被冷风吹得酸涩,眼泪往下啪嗒地掉,鼻尖红彤彤的。
走了没几步,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停下脚步,等马车走近后,才发现不是美人姐姐的马车,又失望地继续往前走。
自她们身边经过了好几辆马车,其中有辆马车上还有个醉汉,撩起车帘冲她们笑嘻嘻地喊:“小姑娘没处去了吗?不如跟我走,省的在此受冻。”
美人姐姐不见回来,姜闻音心里本就担心,听到醉汉的话,蹲下捏了个雪球砸过去。
醉汉嬉皮笑脸的笑起来,在这片寂静的街上极明显,好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