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苏颜还是羞耻的红了脸,然后,扭脸瞪着傻白甜,开始秋后算账:“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好端端跑来找茬儿?!”
“我不是好端端地跑来找茬!”苏展急忙为自己辩解道,“我是走在路上看到谢屿了,本来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后来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跟着他来医院了。”
苏颜:“然后呢?”
“我把他打了一顿。”苏展又懊恼地挠了挠头,“谁知道他爸今天过生日,谢家全家都在……”
苏颜想到刚才根本没有在医院见到谢屿,心口不由一提:“他伤的很严重么?”
苏展慌忙道:“其实跟我关系不大,我就捶了他一拳,谁知道他竟然不躲也不挡,硬接了我这一拳,然后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断了两根肋骨……”
苏颜懵了,呆若木鸡地看着苏展。
苏展也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姐:“哇你搞什么?你还在担心他么?他都把你害成什么了?你还放不下他呢?”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白星梵,无言地攥紧了自己的右手。
苏颜无奈:“我是怕他告你!”
苏展:“哦,那应该不会,他进手术室前一直要求他家里人别报警,不然我早铁窗泪了。”
苏颜:“……”
倒是出乎她的预料:“算他有点良心。”
苏展赞同:“是啊,算是有点良心,比他那个妈强,但是吧,还是要感谢他的不娶之恩,谢家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啊!就算他谢屿真是个绝世好男人你也不能嫁!更何况他不是!”
苏颜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很赞同弟弟的想法。
今天在医院的这一场闹剧,彻底让她看透了谢家人的真实面目——无论是谢屿的亲妈,还是他的姨妈,或者是他的大伯,都令她无比的厌恶和恶心。
幸好那场婚礼被终止了,不然现在她就和这帮令她恶心的人成为了一家人。
结婚不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
谢家人卑鄙肮脏,绝非良人。
苏展还在碎碎念:“他那个妈简直了!我的天呀,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女人,还不如咱妈这个农村妇女呢!你要是真的嫁给了谢屿,他妈绝对要欺负你一辈子!”
苏颜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后怕,不单是因为差点儿就给沈蓉当儿媳妇了,更是因为谢屿他大伯——如果她真的和谢屿成为了一家人,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老色胚的sao扰了——他既然都敢在医院这种公众场合打她的主意,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如果她真的和谢屿结了婚,谢屿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地守在她身边,总有她独自在家的时候,到时候大伯忽然到访,她还能不给他开门么?
越想越后怕。
沉默许久,苏颜实话实说:“幸好,他逃婚了……”
在几分钟前,她还觉得那场婚礼是噩梦,将她推向了无底深渊。
现在她恍然大悟,那场失败的婚礼简直是救星,将她从深渊中推了出来。
苏展也感慨道:“就是,幸好他逃婚了!要不是因为他逃婚,咱们还看不出来谢家人的丑陋嘴脸呢!”
“是啊。”苏颜终于对那场婚礼释怀了不少。
苏展继续劝姐姐:“所以你就别再为了谢屿伤心难过了,不值!”
苏颜也想对这段感情释怀,但是,做不到,因为她心里还是有怨气,还是恨他,无法原谅。
无论如何,谢屿终究是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他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让她遭受痛苦与绝望,还让她独自一人承受众人的非议与猜忌,让她和她的家人在众目睽睽下颜面尽失——如果连这种背叛她都能原谅的话,她就不是人了,而是万能的圣母,常驻巴黎圣母院那种。
更何况,他是她的整个青春。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在朝夕之间释怀呢?
就算她看开了爱情,也看不开十几年的情愫,如同一汪池塘,身处其中的鱼一直认为池水清澈无比,所以满心欢喜地沉浸其中,但忽然某一天,鱼发现,一切都是假象,水一点也不清,反而肮脏无比,能不崩溃么?
这是一种信念的破碎感。
苏颜轻叹口气,不再言语,扭过了脸,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白星梵抬眸,看向了后视镜,神色逐渐冷淡了下来,眼眸越发的漆黑深邃,气场全敛,却十足危险,犹如一头在暗处观察猎物,伺机而动的野兽。
不知不觉间,司机将车开回了庄园。
苏展是第一次来,反应和他姐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感觉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但他表现的却和他姐截然不同——
苏颜当初是担心自己会丢人,所以尽量不说话,即便内心已经对这栋庄园的奢华之气震惊到了极点,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感慨,但傻白甜就不一样了,想到什么说什么:“哇!白哥你家好大!好气派!好好看!”说着话,他的还不停的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