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还没见过泰王本性的皇帝,恐怕更是心生怜意, 自己的儿子在这里受苦,皇帝稍稍一瞥就会动恻隐之心。
如同太监所想, 果然皇帝见到泰王后, 并没有过多得惩罚,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且关了他三个月的禁闭。
林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太后的宫里,和安美人在哄太后开心。
这个消息传到宫中的时候, 众人起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静默无声。
太后只轻轻撩动一下眼皮,道:“皇帝心思纯善。”
林琅只想着后患不除,麻烦不浅。
太后见林琅似有话说,于是问道:“娡儿,你想说些什么,直说就好。”
林琅道:“如今魏Yin侯还有一些残党,他们逃走不知去向,如今泰王受罚,他们说不定会联系泰王,皇兄圣明,必然知道泰王和那群残党并不关系,但那群残党如今群龙无首,怕是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去惊扰泰王。”
皇帝并非圣明,而泰王也未必不知道那群人。
如今周如杳的势力已经尽数剿灭,而泰王东山再起的依仗也只有这群残党了。
等京中风平浪静之后,那群人未必不会去找泰王密谋,林琅不会给泰王这个机会,说出这话就是要断了泰王最后的羽翼。
太后眼睛转了转,她听懂林琅的忧思,于是道:“哀家这就派人去护着泰王。”
林琅见此,十分关切说:“这样泰王就不会被恶人惊扰了。”
几人又谈了会话,太后突然道:“娡儿,你如今也大了,听闻你前几日出宫见了不少人,可有中意的。”
林琅垂眼,她早就猜到太后这个话语了,她其实并不意外,对于太后而言,她如今只是问起而不是直接让她嫁给别人,这结果已经算是好的了。
这证明有林琅动手脚的地方。
林琅道:“母后,娡儿确实有一个瞧上的,只是那人如今没有一官半职,娡儿说不出口,娡儿想等春闱,春闱之后,娡儿等他考取一个功名,再提议嫁娶。”
太后果不其然,她眼角一笑,对他旁边的宫人道:“瞧我这女儿,年纪大了,有心上人也舍不得和母亲分享。”
林琅不好意思,语气又带着些撒娇道:“母后,那人如今在京中又没有什么名气,说了之后反倒会有人惊扰他读书学习,要不是母后问起,女儿才舍不得说呢,只是女儿见过他的才华,必然能蟾宫折桂,名动京城。”
太后笑得更厉害了:“行了,哀家只有你有心上人了,那就等春闱,哀家见识见识这未来驸马的样子。”
几人又聊了一会,林琅退下了。
她刚要离开,安贵妃就喊住了她。
林琅停下身,道:“安贵妃。”
安贵妃笑意盈盈道:“当时臣妾没说出口,如今倒是祝福长公主,能有喜欢的人。”
林琅目光盈盈的:“多谢贵妃。”
安贵妃似乎还有话说,但她想了片刻,没有说出,离开了此地。
林琅和碧莹在花园里走,她们坐在水榭之中,四处无人,只有雨水落入池中的簌簌声,四周起了一团白雾,两人身影影影绰绰。
碧莹道:“公主,您刚才说得可是杨锐。”
碧莹这段时间唯一见过在家学习的也就只有杨锐了,林琅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找一个理由推辞罢了,如今距离春闱还有一段时间,等春闱过去,我会想其他的理由推脱的。”
等春闱过去,皇帝怕是要死了,到时候她打着守孝的名义,太后大概不会在那时候催她,就算是真的催她,那时萧钰已经称帝,她也可以金蝉脱壳,离开皇宫了。
只是这些她不会和碧莹讲,碧莹也不会相信皇帝马上就会离世。
安贵妃走回了宫中,她孤身一人坐在那里,眼神复杂,她摸着肚子,喃喃道:“林姑娘,你真的打算这样留下来了么,为什么。”
她起身从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门响了。
她回去坐了回去,道:“进来。”
一个宫女推开了门,那宫女拿来一封信,递给安贵妃,安贵妃拆开之后,一目十行,看到最后,她一把握住纸张,纸随着她的力气渐渐变皱,而后她又仔细铺展开,读了片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她将这封信扔在了火焰之后,明火在碰到纸张那一瞬间,火舌直接吞噬了纸张的墨迹,连带着上面的秘密,一同藏在安贵妃的心里。
慈宁宫。
众人散去之后,太后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她端着一张脸,目光冷淡,道:“娡儿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去查查她近日接触过谁,那人是什么背景。”
宫人恭敬道:“是。”
太后按了按额头,道:“她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人都配的上的,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小时候和哀家就十分的生疏,如今大了,更像是隔了一层。”
宫人宽慰道:“奴婢是看着公主长大了,如今公主不过是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心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