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莹见林琅离开的身影,目光忧郁。
两人装扮了一番,到了义庄,他们轻而易举见到替赵静父母验尸的仵作。
仵作检查得十分仔细,毕竟两人是宁王府的亲戚,而又死在了宁王府,仵作将他的结果告诉林琅。
林琅听后,两人暴毙的缘由是脖子上的一道窄窄的伤,窄如细线,从右至左,。
仵作道:“对方必然十分熟悉如何Jing准的杀死一个人,凶手轻盈不拖泥带水,十分熟练,这等人居然潜伏在京中,真是让人畏惧。”
“确实让人害怕啊。”这等人是替皇后那伙清理局面的,有这样的人在,萧钰的安危也让人担心。
两人没有去见赵静的尸体,毕竟她在萧钰面前不是林琅,而是萧娡,她是长公主,而不是一个医女。
而且和当时船上不同,赵静不过是学了一点仵作的本领,加上她有意陷害,所以林琅才去看看,这义庄的仵作本就十分出名,他的断言并不用太深的怀疑。
两人从义庄出来,去了一处茶馆,他们坐在二楼,楼下有人奏乐。
四周无人。
他们可以安心说话。
“你怎么想的。”林琅问得直接。
萧钰:“其实赵慎已经找出来了证据,但这些日子我一直没有让他递上去。”
他说完见林琅一脸赞同的意思,他接着往下说:“其实皇后已经亮起了明牌,她现在已经想彻底置我于死地。”
“顾鄢顾大人也快回来了。”
“除了顾鄢,还有泰王也要回来了,泰王回来正符合我意,毕竟要是他母后败了之后,他不敢回京,隐匿了起来,那我真的还要废点时间找他。”
林琅似乎明白萧钰的意思了。
这几日她听外人说赵慎查案不顺,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的话,如今看来全是谣言,还是萧钰放出去的谣言,萧钰怕泰王听到在这样不利的消息逃跑,这才让他安心回来,等泰王和顾鄢回来之后,萧钰就会让赵慎将证据递交给皇帝。
林琅的眉眼因解惑而渐渐舒朗,萧钰饮了一口茶,他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秘密分享给她,他知道她值得。
萧钰和皇后从以前就开始斗,但当时他年纪尚小,而皇帝身子骨也算康健,皇后还不至于这般撕破脸,但从今春开始,皇帝的身子时好时坏,有一日还在安美人的床上昏了过去,这彻底让皇后警醒。
皇帝怕是要挨不过这几年了,那继承人一事就必须要让她警醒了。
之前萧钰是太子,她不知在后宫朝堂废了多少劲,才让皇帝对萧钰失望,她必须要加大力气,不然这前期恐怕要功亏一篑。
她了解萧钰,也了解萧钰的母妃,这位太子妃瑰姿艳逸、占尽风流,太子妃病逝后他还念念不忘,皇帝继承皇位之后,特意将太子妃封为娴绾皇后。
皇后知道自己如果不是这张酷似娴绾皇后的脸,又岂会有如今的地位,她对那位娴绾皇后可谓是羡慕又嫉妒,但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余,她又十分了解,娴绾皇后并不是空有一张脸,她的聪慧超脱常人。
她虽然早逝,但她身边曾跟过太多的人,萧钰除了继承娴绾皇后的眉眼之外,还继承她的才智和她过去的势力。
在娴绾皇后的势力的游说下,皇帝已经隐隐有让萧钰处理政务的想法,如果皇帝真的这样做了,那对于萧钰而言简直就是鱼龙得水,对她太过不利,所以她才这般焦急,急晃晃亮出手中的牌。
诸如她和魏Yin侯的关系。
其实她和魏Yin侯的关系当时不算过界,只是宫门一入深似海,那过去朦胧的暗恋变成无言的遗憾,长久地锁在宫门之中。
但错过的遗憾经历长久的时间,相别数年未见的两人不经意一瞥,一人成了皇后,另一人继承了侯位,过去错过的遗憾渐渐让两人荒芜的心生乱象,渐渐越界。
这也才给萧钰机会,查到两人的关系。
萧钰当时查到魏Yin侯的时候并不诧异,闻家军是如今侯爷的祖父,他将军队交给了皇帝,但他祖父始终没有放弃对闻家军的控制,但他的行为十分隐秘,瞒过了所有人。
随着皇帝的更迭,现任魏Yin侯重新掌握闻家军,纵然他掌握的人手有限,但足以让萧钰察觉到威胁。
诸如当年他们敢拿着画像搜萧钰,这点就已经让萧钰感觉到了魏Yin侯手笔的大胆和惊险。
等顾鄢回来之后,萧钰就要把魏Yin侯的人一举拔除,而此刻再让顾鄢重新控制闻家军,那收复得必然不会如同现在这样艰难。
在过去萧钰并不把皇后和泰王当回事,皇后总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生怕她抢走她儿子的一切,至于泰王,那就是一脸嫉恨地看着他,事事都要追着他干,总在皇帝面前比来比去,他比不过,直接找人作弊帮他,他见了很多次,但懒得拆穿,没意思,皇后又要哭哭啼啼求那个软弱无常的人,那人必然会骂他不懂得体恤幼弟。
萧钰也不明白自己哪错了,他赢了作弊的弟弟,反倒是他的错,这个道理过去萧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