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气候干燥,水土资源匮乏,不利于农耕作物的生长。
长久以来,西山府的经济贸易发展萧条,各大门派也鲜少到西山府设立分支。
谢琅他们去找了谢家在当地设立的分支点,了解关于魔教的情况。
谢家在西山府的分支,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客栈。掌柜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年人,他亲自到客栈门口迎接。
众人进入客栈大堂坐下。
阿树坐在谢琅身边,她留意到,老人右边袖袍空荡荡的。
谢琅小声和她解释:“谢掌柜曾经是我家一位长老的得力下属,只是一次任务中不慎痛失右臂,从此不能握剑。长老念在他多年效力,就让他来西山府当掌柜的。”
谢掌柜拿了最近几起灭村案件发生地点的地图给他们,以及之前信报中提及的魔教蛇骨鞭,和一些收集到的零碎暗器毒镖。
老人虽说腰背佝偻,面容沧桑,言谈间偶尔流露出的锐利和果决,也隐约透露出几分年轻时意气风发、快意江湖的痕迹。
但陈年旧伤和岁月侵蚀,终究是消磨了他的意志。
在同谢琅交代最近西山府发生的事情时,谢掌柜愧疚地说:“少爷,老朽惭愧,未能及时发现魔教踪迹。”
“此蛇骨鞭是一个猎户到城中当铺拿来换钱时,才被老朽发现是魔教旧物的。当铺伙计同老朽说,那个猎户是前往山上打猎时经过红土村,本想去讨口水喝,却意外发现全村人全部被屠杀。他怕惹祸上身,没敢及时去官府报官,而是捡了一些看起来比较贵重的武器,拿到当铺换了些银子。”
谢琅拿起桌上的蛇骨鞭,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谢掌柜又说:“事关魔教,老朽便立即传信给家主告知此事。这些日子,我又派人去各个村落打探消息。只是酷暑炎热,村中尸体早已腐化发烂,堆在村寨中,一时之间蚊蝇老鼠极多。
他说着跪下请罪:“客栈里人手实在不够,老朽又恐告知官府后打草惊蛇,只能将几个村落的尸体全部集中烧毁掩埋。”
坐在另一桌的一位少年听到此处,忍不住蹙眉,脱口而出道:“全部尸体都烧了?”
他是南安医谷这一代的首席弟子,医术高超。此次跟来,就是打算查验尸体,看看能否从尸体上看出蛛丝马迹。
谢掌柜长叹一声,“今年天气炎热,我们发现灭村之事时,尸体看着也已经死了近二十日。距今将近月余,是真的无法保存了。”
医谷弟子一时无话可说。
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能从一堆灰里看出什么东西。
阿树冷不防问道:“那个猎户如今在哪?”
谢掌柜看向这一行人中唯一一位女性,一眼就看出她毫无内力武功。但她开口问话时,其他人都竟毫无异议,似乎她在这些天之骄子中身份特殊。
他回答道:“老朽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根据当铺伙计的回忆,这个猎人很眼生,以前也没有来过西山府的当铺,一时之间寻找起来有些困难。”
大家脸色都有些冷凝。
线索断了。
除了再去村落一趟,重新查看案发地,也没有别的消息来源了。
谢琅看了阿树一眼,余光扫过她身边的君景逢,见他对此次谈话毫无兴致,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开口对谢掌柜说:“有劳掌柜的了。今日天色不早,我们暂且在客栈休息整顿,明日一早再去红土村查看。”
-
又是要早早起床的一天。
天光乍亮,君景逢就敲响了阿树的房门,手上端着洗漱的水。
兄妹俩出门在外时,大部分时间没有带着侍女莺时,都是由君景逢亲自伺候阿树,给她准备洗漱用品,梳发描妆。连铺床叠被子这些事情,以前也是哥哥来做的。
阿树及笄后觉得不好意思,才拒绝哥哥事无巨细的照料她。
“咚咚咚。”
君景逢熟知阿树贪睡的性子,耐心地等在门外,每隔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就轻轻地敲三下房门。
敲了四五次,终于听到房内迷迷糊糊的声音:“哥哥,我醒了……”
阿树在床上翻来滚去,抱着被子蒙在头上,过了一会儿,又不情不愿地掀开,坐起身来长叹一口气。
君景逢这才推门进来,端来温水给阿树梳洗。
小姑娘噘着嘴坐在床上,眼睛还没睁开。满头青丝被她揉的乱糟糟的,看着像只在闹脾气的猫咪幼崽。
就算身体没有睡醒,头脑也在不停告诉阿树该起床了,强行让她坐着不能继续赖床。
呜呜,真的好痛苦。
但就算再想躺回柔软的被窝里,阿树也咬着牙,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汲着绣鞋走到君景逢面前,拉了拉正在她的包裹里找衣服的哥哥:“我今天想穿男装。”
君景逢闻言,放下手上的粉裙子,给阿树拿了套男装。
他转身,看到小姑娘站在他背后,脸上还残余着红扑扑的睡痕,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