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是没有用的,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傅桥声音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寒远林见她满脸疑狐,看对方的神色就像在看疯子。
他转头看向傅桥,“你不是来杀我的吗?她跟我并不认得,只是进山恰好遇到,故而走了一段路,你放她离开,我的人头在这里,你要有本事就来拿。”
傅桥歪着脑袋看向他,摇头,“你只是其次,是附属,我这次来也不是要杀你,而是为她而来。”
他指着云敏,又道:“她在京城露面不久,太后下令给我,我这才追到关外,本来只是为她而来,不想……”
话音停顿,傅桥笑了看向寒远林,“却遇到你,你说,这可不是双喜临门吗?”
傅桥脸色骤然一冷,“段兄,我可以放你一马,毕竟我杀不了你,这在情理之中。”
听到这话,云敏心里一凉,对方这么多人,若只有自己一个,生路难寻。
寒远林若是不管,拂袖而去,事情还不算糟糕透顶,但若寒远林站在对方那边,自己就真是回天无力了。
想到此,她心慌转头看他,只见寒远林到底还是犹豫了。
云敏心跌落冰窖,握紧手里苗刀,这是她唯一生路了。
她已经准备一战,寒远林却开口,“我跟她是朋友。”
剪短一句话,不但云敏,就连傅桥都一脸诧异。
“自代国公一事后,没有人肯相信我,所有人都相信了太后,是我强抢民女,逼jian后东窗事发而杀人,只有云敏相信我,既然我与她是朋友,那现在朋友有难,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云敏的心离开冰窖,暖和了起来。
傅桥一张脸冷的就像扑了霜雪,“段兄,你是聪明人,不该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啊。”
“我是聪明人吗?呵……”寒远林发笑,“我若是聪明人,又怎会落得今天丧家之犬的下场?”
他凑到云敏耳边,压低声音开口,“不要硬拼,以我们两人的轻功,逃跑是没问题的。”
说完又看向傅桥,正色开口,“这里到底是关外,你们鞭长莫及。”
傅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神色坚定看向寒远林,“擒下云敏,你跟我回京,关于你那件事,我可以找别的替罪羊。”
云敏见他不死心,竟然开口游说,急忙说,“你做得了主吗?下令之人可是太后。”
第11章:傅桥到来
傅桥看她,居然点头,“当然,对太后而言,段兄这件事在你面前,就像蚂蚁在人面前,太后那么聪明的人,不会丢了西瓜拣芝麻,分不清轻重缓急。”
“不必了。”寒远林坚定声音打断两人对话,他看向傅桥,神色悲凉。
“我为朝廷效命多年,可到头来呢?还比不过太后娘家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侄子。在京中多年,我对兄弟们哪个少了照拂?可我一出事,谁出来给我说过一句话?”
寒远林悲凉盯着傅桥,“没有!一个都没有!反而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杀了我,好让自己坐上六扇门总捕位置!”
说到最后,一向沉着冷静的寒远林忽然加重声音大吼,不知道是在问傅桥,还是在问自己。
傅桥被他惊得后退一步,怒而发笑,“好,好,好,好得很!”
他身子一掠,迅速退后,高高扬起右手往下使劲儿一垂,四周黑衣人机弩在手,箭羽来临。
相比云敏,寒远林显然更了解对方,手里苗刀一挥,卷起箭羽冲着傅桥而去。
傅桥急忙拔刀应付,趁此机会,寒远林两人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密林中两人快速穿梭,如飞鹰一般快,日正中天时方才停步。
前方有一片杂草,密林就在身后,前方一片光明。
这儿也是难得的空旷,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
云敏停下脚步,踩着青草,“我们已经跑了六十里,他们应该是追不上了。”
说完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手里刀,忽然抬头,目不转睛盯着寒远林,一字一句问,“我父亲,真的是暗桩?”
寒远林犹豫道:“我不知道,但傅桥是为你而来,若无八分把握,不可能。”
说完他轻轻摇头,几乎是肯定了傅桥的说法。
云敏将刀横放在膝盖上,长长叹了口气,随之又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对不起,他们是来找我,然后才发现你,我……”
“无妨。”寒远林打断她的话,“他们本来也不会放过我,所以你不用自责,他们找到我,本也只是时间问题。”
云敏重新坐下,片刻后道:“你都逃来关外了,他们本来是找不到你的,若非是我,你也不会暴露行踪,更加不会受牵连。”
这次寒远林没有说话,因为她说的很对。
自己的确是被她牵连了。
她内疚看他,“方才,为什么不接受傅桥的提议呢?”
寒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