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远林点头,“我知道,但这东西极其不好找,并非像拜月紫花那样生长在悬崖峭壁,你好歹还有个大致范围可以找寻,这雪域赤参就长在林间,又或杂草茂盛处,产量又低,四周常有毒物环绕,要找这东西,难度不比找拜月紫花低。”
云敏想了下回答,“雪域赤参如此珍贵,必定能卖个好价钱,但这东西如你所说困难,那便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怀叔两人看着也不像傻子,何苦非要找这东西呢?山中其它珍宝也不少啊,而且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有病有灾的样子。”
“嗯。”寒远林点头,“所以,他们是必须要找到雪域赤参,至于原因,恐怕不只是为了卖钱那么简单。”
他抬起头,看向南方,目光变得遥远而又缥缈。
云敏问,“你知道?”
寒远林点头,“或许能猜到,一年多前,那会儿初冬,江夏王不幸染了风寒,来来回回医治吃药也不见好转,反而越加病重,宫中派了许多御医前去都无法治好,也只能将养着,过一日算一日,只是京城冬日太冷,江夏王身体受不了,因此前往江南疗养,当时御医曾说,要想治好,唯有雪域赤参。”
云敏点了下头,忽而诡异问,“你说怀叔是太监,那是这个江夏王派他来的咯?”
寒远林摇头,“应该不是,那怀庆甥舅我们也见过,武功着实不算高,江夏王若要派人来,不会派这样两个来,更何况……”
说到这儿他轻笑,“这个江夏王我也算认得,他性格很好,当时听闻了要雪域赤参才能救治后断然拒绝,只因要得到这东西,太过危险,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宝贝的主意,送命的多,得到却无一人。”
云敏对这个素未蒙面,甚至是第一次听到名字的江夏王莫名有些好感,“既然如此,那就是怀叔两人私自做主前来找,若是找到,卖……不对,是送给江夏王,那能得到的可不少。”
他点头,看向云敏缓和了面色,“你的确挺聪明的。”
云敏发笑,“我本就不是笨蛋,怀叔两人冒着这么大危险前来,对方又是王,那要的肯定就不只是钱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儿她面带疑惑,“只是怀叔是太监,那不应该在宫里吗?”
关于此事,寒远林也想不明白,只能摇头,“我也想不通,但他应该不是宫里派出来的,毕竟武功着实不高,至于他身份,我想不通。”
云敏见他紧皱眉峰,安慰他,“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他找他的雪域赤参,我找我的拜月紫花,咱们河水不犯井水。”
寒远林笑着看她,“你很看得开啊。”
她笑着点头,“看不开自己就会难受,那就看开咯。”
两人继续前行,寒远林问,“昨日我在此地找到你,你一直念着父母,想来也是,你父母在家中等你归去,这一路又难免危险,你怕他们担心,只是你也不必想太多,你武功高,人也谨慎,能让人,能有什事。”
第10章:待我很好
云敏抬头看他,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悲凉,“不……我只是想他们了,他们……十多四年前就去世了。”
她眸光温柔,仿佛回到温馨家中,父亲在教自己练刀,母亲面带微笑责怪。
寒远林‘哦’了声似有不懂,云敏解释,“我那时候小,是我爹的故交好友收养我的。”
他觉得这也正常,“收养你的人对你并不好。”
“没有!”云敏想也不想,脱口否认,“伯父对我特别好,怎么可能不好。”
寒远林幽幽叹了口气,“若果真如此,那你这能让则让,能忍则忍,小心谨慎,凡事都站在别人角度去想事情的性格,又是怎么来的?”
云敏张了下嘴,停下脚步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改变对方印象,让他坚定认为,左伯父对自己的确是如亲生女儿一般。
“伯母去世的早,伯父又是个大男人,家里事情又多,他那里能时时刻刻,日日夜夜都盯着我?伯父对我非常好,这些年我从不曾饿着冻着,我过得很好,伯父自己事情又多,天天地忙碌,我帮不上忙也就罢了,何必还去找他添麻烦。”
她这些话说得入情入理,人之常情。
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顾人?
而她又是寄人篱下,何必再去添麻烦?
寒远林看着她,想了想开口,“记恩不记仇,你……”
话未说完,尖锐破空声从四周传来,两人不曾言语,立即拔刀挥舞,将铺天盖地的箭羽挡开。
箭羽如暴雨倾盆没有尽头,两人被围在中间,自保倒也没问题,寒远林忽然压低声音沉沉道:“小心!箭上有毒!”
云敏不敢大意,可四周箭羽不停,不知何时才到尽头?她心中不安,纵身一掠踩在寒远林肩膀上。
寒远林明白她意思,肩膀往上一抬,将她送上去。
而她借力跃起,只见四周不知何时,多了无数黑衣人,他们隐藏在树林中,穿着同样黑色衣服,手中机弩对准两人,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