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忙赔罪道:“阿婆莫气,我这不也听别人乱说的嘛。”
旁人不知,王阿婆却是知道的,那场退婚本是那秦家无理,欺负孙夫子和福娘好脾气。
“那秦家人真不是个东西,秦家小子混账养了个外室,还弄出来个孩子,逼着福娘把婚给退了。”王阿婆气愤道。
原来是这样。
杨氏见福娘为人,便猜测这退婚是不是另有隐情,事实果真如她所料。
这秦家也太不像话了些,福娘还未过门,怎能在外养人?还让外室怀了孩子,这不是故意羞辱孙家吗?
“这也太过分了,孙夫子真就答应了?”杨氏纳闷。
这孙家也太好说话了吧?
王阿婆长叹了口气,“这我也不知为何了。”
杨氏心中也积了一团火,若唤作她是福娘,那秦家小子要是敢来退婚,她得扇得他连娘都不认识。
若是大郎和福娘能成,等她嫁进来,杨氏就好好教教她,该怎么硬气起来。
杨氏想起了正事,低声问道:“那孙姑娘现在可有定了亲事?”
王阿婆摇摇头,“像是不曾。”
杨氏舒了口气,还好,大郎还有机会。
这回她对福娘再没有不满意的了,回头和老头子说说,再问问大郎,若是合适,便早些把这桩婚事定下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杨氏便挎上篮子回家了。
晚上睡觉前,张得贵倒在床上便想睡了,被杨氏一巴掌打在背上,没了睡意。
“老婆子你干啥!”张得贵怒道。
杨氏神神秘秘道:“我跟你说个事,咱大郎媳妇儿有着落了!”
打大郎中了秀才,杨氏说这话不下十遍了,每次都没成,张得贵都听腻了。
他翻了个身又要睡,杨氏气得拧了他一把,“我说真的,这回绝对能成!”
张得贵半信半疑坐起来,杨氏得意道:“这回这个姑娘再好不过了,长得就是个有福气的,又识字又懂礼,和大郎那可是天生一对!”
她把那天点心铺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张得贵,把福娘夸的跟仙女儿一般。
“你知道不?她就是孙夫子的闺女儿!这可不就是缘分吗?”
张得贵这回知道是谁了,皱着眉问:“她是比大郎大些吧?怎么我听说还退过婚?”
杨氏怒道:“大些又怎么?我不也比你大!”
张得贵连连求饶。
杨氏又把福娘退婚一事细细说了。
张得贵听了也气得不行,沉着脸道:“这秦家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思索后道:“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下次待大郎回来,与他说说。若是他同意了,咱马上就去孙家提亲。”
杨氏点点头,听张得贵又说,“我说你这老婆子这几天怎么净往外跑,还把院子里的花都薅秃了,原来是为这。”
“睡你的觉,多嘴!”杨氏给了他一掌,侧身吹灭了灯。
第5章 佳节至 何苦要做陵苕呢?
重阳将至,天气迅速转寒,前几日还是艳阳,待张柏归家这日,乌云蔽日,秋风萧瑟。
府学放了三天假,张柏在重阳节的前一天下午到家。
张柏下了牛车,在巷子口便闻见了自家饭菜的香气。
张玉和张青两个正在胡同口游戏,远远见着一个身着长衫的人背着包袱走来,一眼便认出是大哥张柏,欢呼着跑去迎接。
张柏左手揽一个右手抱一个,各自喂了一颗糖,张玉舔着嘴道:“大哥!娘说我们有嫂嫂了,嫂嫂在哪儿呢?你怎么没带她回来?”
张青一把捂住他的嘴,皱眉道:“娘说了不让你告诉别人的!”
张玉做了个鬼脸,“大哥又不是别人!”
张柏一头雾水,不明白哪里来的嫂嫂,许是娘又给他说亲了吧。
“爹,娘,我回来了。”
张柏只敲了一声,杨氏就给他开了门,在门口端详了许久,眼圈蓦然泛了红,“大郎怎么瘦了?”
拉了他进来,杨氏才发现他不止是瘦了,还长高了,夏日里新做的长袍都短了一寸。
张柏自包袱里拿出一个荷包,塞在杨氏手中,“这是儿子抄书挣的,没有多少,娘拿着吧。”
杨氏不肯要,推让几回,张柏便躲开回屋了。
出去买鱼的张得贵回来后,见到张柏也十分高兴。
张柏把给爹娘和两个弟弟的东西拿出来,张得贵得了一壶汾酒,杨氏则是一支雕工Jing致的木钗,张玉和张青各得了一包糖和一只竹蜻蜓。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桌边准备吃饭,张柏却注意到了桌上的一碟糕点。
菊花糕?
杨氏不怎么做糕点,往年重阳张家也并没有吃菊花糕的习惯。
而这菊花糕做的Jing巧,小小一个,面上拿刀雕刻成了菊花的模样,正中点了红色的花蕊,看着颇为雅致。
张柏甚至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