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夫一脸占了大便宜的得意表情,“说是全要那便是全要,要是舍不得贱卖,加价也不是不行,但我想要这些药衣的制作方法。你若肯忍痛割爱,我便保证,未来三年的吃穿是不用发愁了。”
听到这话虽然心动,但陈亦芃还是清醒的,她一个医生怎么知道制作方法,只有现货。
想都没想,果断干脆的拒绝了。
严崇木啧啧一声,心道可惜。
“本来想着,你要是很将这法子卖于我,便每年给你些分红,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只是你一人之力,终究有限。若是之后改了主意,可随时来找我。”
“严大夫也经商吗?”
严崇木扬起下巴,就像是那时候炫耀自己的医术一般:“哼,别瞎猜,我自有渠道。”
很快连翘起来了银子,将其递给陈亦芃,她没有收,这举动引得主仆二人侧目。
“严大夫之前说过我有多少你便要多少,此话可还当真?”
严崇木蹙起眉头,“自然算不得假,你不是只有百颗吗?我全要了啊。”
陈亦芃轻轻一笑,“怎会只有这么点儿?方才那个一不是一百的一,而是一万的一。”
“什么?!”
严崇木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拿稳,连忙开口:“那不能是这个价了,忒贵了些。”
二人扯皮后,最终定的价位还是一文钱一颗,卖与他一万颗,便是十两银子。
严崇木一脸rou疼的付了定金。陈亦芃表示很快就会送货上门。
掂了掂手中的一两银子,陈亦芃笑了。
*
这天,刚给陈思远换完药,陈亦芃就接到通知,可以去瑞王处诊治了。
这是背景调查通过,正式上岗的意思。
再次来到了之前的院子里。陈亦芃心情大有不同。今日起,她要全权负责这位王爷的人身健康了,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她刚进手术室那会,踌躇忐忑又充满斗志。
这回院子里没有跪着下人,洒扫的干干净净。
那丫鬟带着陈亦芃走进去,一路还不停的叮嘱着。大意为虽然你是医者,但我毕竟照顾王爷很久了,一些事情上,你必须先咨询我的意见才可以。
这话没毛病,陈亦芃欣然同意。
临进门前,领路的丫鬟又压低声音,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抱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往常不乏有女医官诊治,也不缺心思活泛之辈,但下场都不怎么好。”
听到这话,陈亦芃心下有些膈应。
这丫鬟怕是将她当成那些有特殊目的人了。
她侧目看了眼旁边的丫鬟,恰巧和她对视。那姑娘眼神中含着一丝来不及收回的嫉妒和厌恶,见她看来,眼神瞬间慌乱,立刻低下头去。
陈亦芃心下了然,这丫头地位不高,野心倒是不小,怕不是长久以来的照顾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她没有搭话,也没给这丫头什么好脸色,反正认得路,索性就将她甩在后面。
陈亦芃将药箱放在一旁,拉来凳子,又轻轻搭上手帕。
那丫鬟赶上来后,就在一旁站着,表情紧张,“如何?”
“不怎么好。”
陈亦芃瞥了她一眼。
原身经验其实并不丰富,只是觉得王爷身体脉象有些虚弱,却无法得出进一步的信息。因此并不能只靠切脉就做诊断,望闻问切,中西医都适用。
“可否告知王爷究竟如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她开口问道。
丫鬟内心虽有不忿,但分得清轻重缓急,也知道这事不能大意,“数月前,王爷意外坠马,之后便昏迷不醒。很多大夫来看,却没有半分好转,如今越发的消瘦了。”
昏迷这么久,没有被耗干已经是身体素质惊人了。陈亦芃也注意到瑞王露出来的细瘦手腕,不露痕迹的将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仅听丫鬟描述,可能是由于脑损伤引起的颅内出血导致昏迷。
可陈亦芃并没有办法去检验自己的诊断。导致昏迷的原因很多,这只是其中最有可能的。
作为一名医生,“可能”这个词不能存在于他们的词典之中,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够用药施针,因为他们的诊断决定患者的生命。
“你将情况细细与我说来,才能做更多的判断。”
丫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毕竟她也不是第一见证人,同样是传话的而已。
陈亦芃打断她:“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那个人还在府上吗?”
丫鬟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这就去请崔副将来。”
崔副将?
姓崔?
崔大哥?
想到那个布衣男子,陈亦芃不禁思索,是同一个人吗?
接到消息的崔安很快赶来。高大的男人依旧身着朴素衣衫,大步流星迈进屋子,冲着陈亦芃抱拳,“陈姑娘,又见面了。”
陈亦芃没有想到他竟是一位副将,但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