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祝矜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她很少见邬淮清对女生这种态度,即使听到王清在背后说他的床事,他也不甚在意,上学时,对待追求很过火的女生,邬淮清也没什么反应,他向来习惯漠视。
而这次,他却用这样一个不上台面的词汇形容一个女孩儿。
一个漂亮的、有能力的、自称他女朋友的女孩儿。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困惑,他抬手,抚平她的眉峰,说:“不要和她玩,她也配不上你。”
祝矜心底更困惑了,不知道骆洛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邬淮清性子是不好,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年轻女孩儿这么刻薄,刻薄得有些过分。
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向来不是简单角色。
祝矜盯着他,把心底困惑了好几天的问题问出来:“她为什么姓骆?”
“巧合。”邬淮清没什么犹豫地答。
邬淮清的妈妈就姓骆,骆氏一族早些年是江浙一带很有威望的名门望族,后来遇到战乱,家族支离破碎,即使如此,骆家的后辈在各行各业也出了很多有才之辈。
邬淮清的外祖父骆少明,就是后来上海有名的实业家。
邬淮清的妹妹就随母姓,名梓清。
祝矜压住心底的疑虑,心知这毕竟涉及到他的家事,没再问下去。
当时浴室里的那台电视机一直播放着《大话西游》,两人说完骆洛,电影正好演到了那个经典台词的部分——“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熟悉的台词在滴着水的浴室里乍然响起,一下子把暧昧的气氛打破,把祝矜也拉回正轨,她从邬淮清怀里挣开,想要离开房间下楼——
却被他一下子抓住手腕,然后像是解恨似的,邬淮清埋头在她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第9章 赌王 “朽木不可雕也。”
病房外有几棵松树,栽了很多年,已经长得又高又茂盛,树影在窗户上摇曳,如同此刻病房里祝矜起伏的心绪。
她问邬淮清,他是否还记得今天下午她在派对上和他说了什么。
邬淮清握住手机的一个角,然后把它在空中打转儿,漫不经心地思索着。
片刻之后,他说:“我又不是金鱼,不会那么快忘记。”
是,他不仅不是金鱼脑,还记忆力特别好,对数字过目不忘。
祝矜经常怀疑他的脑子中每天装那么多东西,不累吗?
“你既然还记得,那你就不能在这儿。”她闷声说。
邬淮清挑眉,“为什么?”
祝矜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又想起脸上过敏的痕迹,重新把口罩戴好,“你现在在这儿,我怕你女朋友来打我,那么多,我可招架不住。”
邬淮清忽地笑了,他吊儿郎当地说道:“放心,她们忍耐力好,多你一个不多。”
“正好,来了还能凑几桌麻将,给你解闷。”
“……”
祝矜看了他三秒,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决定不再和他说话。
谁知他继续说道:“哦,我忘了,你不会打麻将。”
祝矜睁开眼睛,立刻反驳:“谁说我不会的?”
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邬淮清被她的模样给取悦,想起之前过年时,大家聚在一起打麻将的情景。
那会儿祝矜还读高中,大家还都住在大院儿里,没有搬家,过年的时候最是热闹。
除夕夜,他们小辈聚在一起,在宁小轩表姐家,躲着大人打麻将,祝矜不会打,就在祝羲泽旁边干巴巴望着。
看得手痒,她也想打,于是宁小轩他们说要教她。
谁知祝矜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在牌桌上偏生缺一根弦,怎么也记不住规则,记住了又不会用。
教到最后,连宁小轩自己都被带得懵了,求爷爷告nainai让她赶快下桌:“浓浓,哥求你了,哥刚赢的都归你,你快下桌去吧。”
祝矜看着一桌子看她好戏,想笑不敢笑的人,连祝羲泽都在笑,她哼了一声,一个人去沙发上看春晚。
那天,邬淮清春风得意,赢得最多,讨了个新年的好兆头。
他转过头一瞥,正看到小姑娘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春晚上不知道在演着什么小品,她不时笑出声,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和月亮似的。
和刚刚下牌桌时愤愤不平的模样截然不同 。
那会儿他在想什么?
琢磨她为什么总能那么开心,所有的不开心,都跟云烟似的很快散去,身上从来透着一股被宠爱长大的劲儿。
宁小轩闹着要邬淮清明天请客。
祝羲泽说,大年初一都要去拜年,哪有时间一起吃饭。
于是宁小轩又给邬淮清安排上,让他初八的时候请他们一伙人去鸿彦楼吃,鸿彦楼很贵,反正这竹杠他是敲定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