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该不会是为了别苑那些女人讨说法来了吧!
沈栖棠倒抽一口冷气,心虚不已。
神子澈抿唇不语,在门边站了良久,才进屋将食盒搁在了她桌上,“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不是说中毒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动怒么。”
“你问我?”沈栖棠不明所以。
可这话听在神子澈耳中,却成了反讽似的质问。
他蹙眉,“是,对上邪门赶尽杀绝,我的确存有私心。可就算是这样,换了别人,也不见你这般大发雷霆,难道就因为是秦寄风,就有所不同么?”
他说得很轻,语速又快,沈栖棠都没听清,茫然,“说什么鬼话?”
Yin阳怪气。
她琢磨了片刻,嗤笑,“哦,所以,你这是上门找我说理来了?你这是要替她们鸣不平,还是要替你自己鸣不平?”
神子澈一愣。
他替上邪门鸣什么不平?好像有那么点儿不对劲……
“不是,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生气啊,我气什么?”沈栖棠冷笑,“我看你倒是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意思,怎么,不是说这些年从未碰过女人么,既然还不是你的谁,我将她们送走,又怎么了?”
“……嗯?”
和他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神子澈沉默片刻,“你把谁送走了?”
“别苑的那些姑娘们啊,你不知道么?”沈栖棠挠头,“那你刚才说的什么?”
青年低头,轻咳一声,“没什么。”
她不气,他不提。
“不过怎么今日突然想起来把人赶出去了,她们又惹你了?”
“谈不上,只是刚好撞见,就送走了。”沈栖棠拨弄着落拓枝,一哂,“各自的细软也都让她们带走了,离开侯府照样能安度余生。若是聪明的,装作没这回事,去哪里都好。反正又不曾与你发生什么,隐姓埋名,找个如意郎君不成问题。”
那般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留在侯府里虚度青春,也算委屈。
“可定有人心生不足,将这事闹大。”神子澈皱眉,“若闹起来,她们是不能将你怎么样,可坊间必定议论纷纷。”
“我还担心这个?”
沈栖棠轻笑着,收了摊在桌上的医典,去翻食盒里的点心。
茶楼酒肆,谈论她什么,她大多都有数,有些甚至还是受她指使。
都是一起喝过酒起过哄的人,没多少坏心眼儿。
倒是坊间的唇舌恶意颇深,不过那些秀才、妇人也就只有嘴上说说。不仅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偶尔甚至还能帮些忙。
正如这一次。
“若她们借机闹起来呢,我就说是她们从坊间听了流言蜚语,回府还当着我的面,肆意诋毁。”糕点分量足,一会儿就到饭点,她估摸着食量,掰了半块塞给神子澈,笑,“从后门将她们送出去,是为了给那些安分的姐姐留余地。至于那些不知好歹的,我还能怕她们不成?”
倒也是。
这王都有名的说书先生嘴里讲什么,对她而言,也就是一碗酒的事。
神子澈轻笑,“也行,府里的事你张罗就好,我也可以省心了。”
“我可没学过Cao持家事,弄不好还要让你多Cao心。”
“来日方长。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自然更好。”
每次有求于他,兔崽子都喜欢撒娇。
有何不好?
“当真?”少女双眸一亮,嘿声笑道,“我想让你陪我去刑部尚书府上,见见他们家的小公子林千秋!”
“……他也生得俊俏?”
沈栖棠一噎。
同柳赴霄提到齐王的时候,她的确是这么搪塞的。
“是沈云苓说,那小子不擅说谎。”她没好气地道,“关于书楼那把火是如何烧到这些人身上的,我还是想再问一问。林千秋与梁王孙他们都是一同厮混的纨绔,而且近来都惶恐不安,想必是知情的。”
神子澈点点头,“这并非难事。我正好有些事要与林尚书谈,明日过去。”
……
林尚书是蜀中人士,并非世家出身,也未曾沾染那些古怪的习气。
只可惜他一向忙于公事,鲜少有闲暇去管在国子监进学的儿子。
听闻二人来意,他不禁捏了把汗,“莫不是犬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荒唐事?近来他总是鬼鬼祟祟,神色异常,连出门都不敢,难道是得罪了人,或是……铸成了大错?”
他怎么和梁王世子一个反应?
知子莫若父,这俩当爹的未免也太信不过自家儿子了。
怂成这样,敢作jian犯科?
沈栖棠尬笑,摆手,“林大人多虑,只是有些事,小公子或许知情,故而才冒昧登门拜访。”
林尚书这才松了一口气,命管家去喊林千秋,边说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边引二人往前厅去。
不一会儿,管家孤身回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