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
白少舟双手叉腰,气急败坏。
她不是非上邪门不可,但上邪门除她之外,也不知道该求谁才能万无一失了。
他舔牙,冷笑,“行,那你开个条件。”
沈栖棠忖了忖,“你能做主?”
“门主说过,王都之内由我拿主意。你适可而止一点,我说了算。”
“也行,那我就不坐地起价了,说个底线吧。两年之内,上邪门听我差遣。”
“……”这口开得还不够大?
白少舟皱眉,“一个月。”
“一年。”
“三个月?”
沈栖棠微笑,“六个月,我也不让你们白忙活,期限一到,我定将毒经尽数奉上,如何?”
“就这么定了!”
以门主对百毒经卷的执念,别说是听她差遣六个月,就算是六个月里整个上邪门都扮作女子招摇过市,他都能答应!
“可是神子澈那里,你到底说得上话么?”
少女星眸微弯,意有所指地望了眼马车,“当然。”
……
马车是沈栖棠驾回侯府的。
上邪门那帮人下的药重,灼炎下了车,人还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府门外,他迟疑良久,“姑娘,他们说的话,您信?”
“白少舟下手狠,但却没他家门主那么多花花肠子。”沈栖棠笑了笑,“这件事你只需原原本本告知阿澈就好啦,不用替我隐瞒。”
瞒也瞒不住。
当时在马车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听见了。
灼炎叹气,“侯爷也是为您考虑……”
“我知道他的意思,也不会因此觉得他如何,不用解释。只是觉得很意外,原来他手上也会染血。”
却偏教她做好人。
沈栖棠垂眸,讥讽地勾着唇角,不再多言语。
前厅有客,她没进去,正好暂时避开,给灼炎留了回禀的时间。
小径旁,修竹已经枯黄,落了的竹叶铺在泥土间,与夏时截然是两番景色。
“这沈栖棠,与国师的关系到底如何?隔三差五就闹一场,也没见谁低头就又和好了。亏我还整日翘首盼着她失宠,这颗心啊,就像荡秋千似的。”
一群女人从后院的小门回来,看方向,应是回别苑去的。
“咱们大启对女子约束虽不比前朝森严,没有诸多规矩,却也断然没有像她那般任性妄为的。可饶是如此,国师也从还是百般纵容。人家是十余年的青梅竹马,咱们这些后来者,还有什么可盼的?”
“也是,青梅竹马。”女人点点头,“那些说书先生的不也都这么讲?这妖女胆大妄为,连先帝的话都没听过,只有国师管得了她。”
“这不就是养狗么?除了自家主人的话,任凭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只是娇纵些,偶尔在主人面前耍耍小性子罢了。”另一人掩唇笑道。
“小点儿声,也不怕人家听见了,来咬你!”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戏班子还变着法儿唱呢。”
女人满不在乎,优哉游哉地转了弯,正好瞧见不远处的少女,那颇为得意的笑便僵在了脸上。
沈栖棠,“……”
忘记回避了。
不过人家都撞上来了,装作没听见总不像话。
她挑眉,笑,“戏班子唱的什么?”
众人见她笑,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
她们是真的害怕这人疯起来就随手挑人,剁碎了送去喂狗的。
少女目光清澈,神情无辜,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吃人的恶鬼,“方才说,整日翘首盼着我失宠的是哪一位?”
一人梗着脖子站出来,故作镇定,“是我,你待如何?大启诸多律例在上,且不说你还没入主侯府,即便哪日真过了门,也断然没有肆意滥杀府中女眷的道理!”
“正是!我们多少还有名分,不像你,还没过门便仗着有国师撑腰,赖在府里不走!这种行径,与无媒苟合又有多少分别?就算将来进了门,也改不了你不尊礼法不守妇道的事实!”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倘若是知廉耻之人,早就羞得投井而死了!”
女人们言之凿凿,倒把沈栖棠都哄乐了。
她略一颔首,笑yinyin地道,“起初还怅然若失,可按你们这么说,我这般不知廉耻的妖女,又何必为了道德lun常而置气。都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不如今日,就送诸位一份大礼?”
“???”她气傻了?
众人纷纷沉默,不约而同地后退,总觉得有几分不妙。
半个时辰后。
女眷们纷纷围在后门外,盯着面前大大小小的木箱,不敢置信。
事发突然,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这是……被赶出府了?”
有人还算清醒,苦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