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沈栖棠没久留。
绣房里的衣橱和木箱纷纷打开,众人像是吃了多年素好不容易见着荤腥似的,围了过来。
“离魂蛊失传已久,那家伙上哪儿弄来的?”护法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开了盒子,兴奋不已,“果然是!你看这花纹,还真就是那玩意儿!”
屋外。
沈栖棠还没走远,便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女人拦住了。
门口两个轮值的护卫先前被她支开,这些女人也就按捺不住了。
她们挡住少女去路,奚落道,“沈姑娘终日往我们这里跑做什么,我们都落魄成这样了,难道您还不放心,要找个眼线看住我们不成?这还没当上主母,就这么容不得人了,将来还不得将我们都扒皮抽筋送去喂狗?”
女人们打扮得光鲜亮丽,若将她与沈栖棠往外人跟前一放,任谁都不可能从她身上瞧出“落魄”二字。
沈栖棠皱眉,“都已经有了两个前车之鉴,还不学聪明,是想步谁的后尘?”
如今上邪门那伙人就藏在这里,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将神子澈招来。
至少在利用完他们之前,绝对不行。
她思忖着,冷笑,“诸位如今也算锦衣玉食了,安稳度日还能善始善终。如果这脑子里除了胭脂水粉,就只剩下惹是生非,只怕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她说起傅卿瑚,女人们便下意识有些忌惮。
就只有几个不信邪的出头,嘴里Yin阳怪气的。
“我记得你们,几个月前我刚回府时,你们替那个被赶出去的帮腔来着。”沈栖棠幽幽盯着她们,笑意不减,“喂狗还得先剁碎了才行,岂不麻烦?不如一剑杀了,丢到乱葬岗去。”
“你敢?”女人不信。
“就算我那么做,也不会有人追究,为何不敢?”她摊手,神情无辜得很,“该不会还以为这侯府里需要什么‘如夫人’吧?我若高兴,给你们旧东家几分颜面留着你们。要是哪日不高兴了,就把这别苑也拆了,将你们赶出去,又有谁管得了我?”
“……疯子!”
“别到了那时,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落魄’。”
少女轻飘飘抛下这话,绕过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几个带头呛声的女人气得脸色发青,耳畔仿佛还听得见那几句威胁,一时间不敢妄动。
白少舟早听见了动静,在窗边听了大半,啧声,“太嚣张了!如此如花美眷,都给她给气成什么样了,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惜,你倒是敢。”护法乐不可支。
他扮起女人没其他人秀气美貌,刚来那段时日没少被这些女人奚落,又没怕惊动了外面,一直咬牙没敢发作,“要我说,这神子澈也难做,家里养了这么大一帮闲人,还动不动折腾一下。女人太多,争风吃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得了吧,都是打光棍的人,还同情人家艳福不浅的,没病吧?”
第222章 作客
说要出去一趟,并非搪塞。
沈夫人寿宴上遇到的陆家姑母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请她过去小住。
亲友盛情相邀,再三推拒倒像是瞧不起人家,难免失礼。
但连日来遇上那么多事,吏部侍中家又不比侯府守卫周密,沈栖棠思来想去,索性拉着神子澈一道登门,反正亲事都已经定了,他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早就人尽皆知,也不算太唐突。
“那做吏部侍中的表哥倒是高兴得很,听说还专程为迎你挖了坛酒。”沈栖棠收拾了些日常用要东西,以防万一,将药箱塞进神子澈手里,笑了笑,“不过听说他膝下那位二小姐不怎么和善,要是也像她堂姐似的,就麻烦了。”
“你是客,又是三催四请才去的,不会怠慢你的。不过……”
神子澈迟疑片刻,欲言又止。
“什么?”
“听说陆老夫人近来屡屡延请医师,或许是有什么事想托请你。”
若是寻常病症,求沈栖棠不如找太医院。
沈栖棠一愣,都已经走到月洞门下了,又绕回去多取了些不易买到的药草,塞进满满当当的药箱里,“有备无患。”
“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不太有说服力。”
“……这可是我用小半辈子辛酸血泪悟出来的真理。”
马车停在门前,便有众人相迎。
隆重得夸张。
风口里站着毕竟不像话,一阵寒暄,陆老夫人便携着沈栖棠的手往里进,陆侍中与大公子作陪神子澈,却是稍落后了老夫人她们几步。
论理说,国师的身份定是远高于一个小大夫的,更别说这小大夫还是亲戚,算半个自家人。
可眼下沈栖棠却成了最要紧的座上宾。
正合神子澈的猜测。
“一别经年,棠儿倒是出落得越发俊俏了,上回在府里遇见,乍一见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