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带着英娘转了一圈,书房前后逛了两次,都没见到祁文卿人影。
就剩一个地方没去了,柳玥咬咬牙,有点不太想去,她跟许娉婷不太对付。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人没见面过,但柳玥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犹豫半晌,柳玥还是提了裙摆往许娉婷的厢房那过去。
许娉婷住在府邸角落的院子里,跟柳玥的住处隔了一座小石桥。
春季的夜晚,风刮着还是得让人冷得瑟缩一下,柳玥快步走过去,见到窗纸透着暖黄色的光晕,心里一沉。
越是靠近,屋里传出的莺莺燕燕的声音越是明显。
英娘担忧地看着她,明明走了不少路,可柳玥的指尖温度愈来愈凉,面上的血色也一分一分地褪尽。
“把门打开。”
门口守着的小厮见到她,一脸为难。
面前站着个正头大娘子,里头是风头正盛的小娘子,得罪谁都没好果子吃。
柳玥看他们磨磨蹭蹭打太极的模样,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径直走上前,一脚踹开了门。
门口的动静不小,里面人都愣了下,看向门口。
柳玥见到屋内景象,竟然比她想得还糟糕!
她本以为许娉婷再过分也能守着本分,没想到这次竟然叫了两个不三不四的丫头在这陪祁文卿喝酒。
祁文卿本就是来看看许娉婷,结果被她缠上了,想着今日休沐没什么事情处理,索性应了她的要求留下。
他看到柳玥苍白着脸站在那,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浇了个透心凉。
“你怎么来这了?”
柳玥扬起一抹冷笑,“不来还不知道,兴致这么好。”
她缓缓踱进屋内,春寒料峭,屋子角落里还烧着盆炭火。
桌上有个福袋分外醒目,正是柳玥从云外寺给祁文卿求来的平安符。
莲子白的袋子搁在桌上,刺得柳玥眼睛疼。
她拿起袋子,在祁文卿的注视下直接扔到了炭盆里,任由火舌灼烧吞噬,化为焦黑。
自欺欺人早晚有清醒的一天,柳玥此刻只觉得大脑钝痛,强撑着处置屋里的人。
英娘早已去叫小厮进来,把那两个不干净的丫头逮住。气流在柳玥、祁文卿和许娉婷三人之间涌动,沉默的令人喘不过气。
许娉婷不由得紧张起来,人是她找来的,她自诩祁文卿对她情根深种,但哪个皇子府里被发现狎ji都是大事。
柳玥派去打听的小厮也找着了,被许娉婷房里的人打晕了关外面去了,这会儿才被人拍了两巴掌弄醒。
惊涛骇浪之后,柳玥表现的十分平静,只是皱了皱眉。
祁文卿预感事情不妙,把许娉婷打发出去,非要拉着柳玥说个明白。
“眼见为实,还有什么可说的。”柳玥挑眉,抬眼与祁文卿对视。
符纸化为了焦灰,散发出一股味道,伴随着炭盆里噼噼啪啪的声音。
祁文卿不知道从何解释起,他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不论什么在此刻都是徒劳。
柳玥才燃起来的几分心火,转瞬间就被浇灭,还不忘记给她挫骨扬灰。
入夜的皇宫,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皇后看着跪在下方的两个人,一阵头痛。才解决完上一件事没多久,怎么闯了个更大的祸。
她温言安慰柳玥:“这事儿本宫一定给你出气。”说罢让侍女扶她去边上坐着,看柳玥面色苍白,还叫人去端姜茶过来暖身。
皇后劝了几句柳玥,看向祁文卿,语气带上几分怒不可遏。
“皇子狎ji这事儿说出去有多严重你知道吗?”皇后气得身子都在颤,“你对得起你父皇,对得起本宫和玥儿吗?”
“是不是你府上那个妾侍出的主意?!”
听得许娉婷的名字,祁文卿顿了下,有意把她瞒下去,“不是。要罚就罚我吧。”
他这点小伎俩必然是瞒不过皇后的。
皇后听罢怒火更甚,只恨祁文卿已经出宫居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不听话就挨打了,不然她非得把这臭小子打到认错为止。
皇后是想不明白,祁文卿小时候还算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怎么越长大越糊涂。
别的亲王皇子三妻四妾是不假,那都是清清白白的贵妾,哪有敢让不干不净的人进门的。
事到如今祁文卿还在维护许娉婷,柳玥直直看着祁文卿,他感受到柳玥的视线,却躲躲闪闪不敢与她对视。
“皇后娘娘。”柳玥开口,打断了母子之间胶着的气氛,“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还请二殿下写封和离书,好聚好散吧。”
这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打在皇后头上。
让祁文卿娶柳玥,她不是没有小心思,太子不是个能人,朝中上下许多臣子对太子不看好,大周没有嫡长子的习俗,其他皇子都未加冠,能与太子一争储君之位的就她的二皇子。
就算柳玥和祁文卿只维系表面的夫妻关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