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好像当时的情景和她嘴里说的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懒得去想。用手虚拢着火,再抬头时,灰白烟雾升腾,指尖夹着一点猩红。
另一只揽在慕安安腰间的大掌往上,捏了下她圆润的耳朵哑笑:“我帮你解围,你才对我动的心?”
“就没有别的,比如说喜欢我这张脸?”
慕安安慌乱的眸子听到这句话渐变镇定,不闪不避的看着他,眼露淘气:“有呀,不过你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引得牌桌上的人哄笑一片。
郝杰拎起桌上的酒杯站起来敬酒。“帅哥谁不爱,然哥,来来来,兄弟敬然哥和嫂子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
今天郝杰是寿星,慕安安还是很给郝杰面子,连喝了三大杯酒,等到吃完蛋糕后才因微醺而离席去卫生间补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季乐滔用食指磕了下烟灰:“原本以为一个姜桃桃就够像了,现在一看,弟妹的眉眼和身上内敛的气质才真的像她,你当初娶了安安,哥到今天都没话说。”
慕安安没嫁给季浩然之前,可是季乐滔相亲对象,嫂子变弟妹这种事,多少有点让当事人心里不舒服。
季浩然没否认,夹着烟凑在嘴边抽了口,吐出云雾,慵懒的说:“还差那么一点点。”
季乐滔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棠棠快回国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季浩然嗤笑一声,用嘴咬着烟却答非所问:“还来不来了?”
“来来来,当然来。”季乐滔忙开始重新洗牌。
随着洗牌声,季浩然轻洒:他已有最好的金丝雀,没必要再找姜桃桃这种替代。
至于棠棠——
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酒局结束,季浩然去结账,慕安安站在酒店外等司机过来接她。
后半场一直被人忽略的姜桃桃喝得如同烂泥般被人搀着走出酒店,慕安安不想和她撞上,迈开的脚刚动,姜桃桃已眼尖的看到慕安安,挣扎着冲她冲过来哭着大骂:“季太太?你以为你是谁?等我堂姐棠棠回来,你——”
旁边的人立马捂着她的嘴,把她抱走了。
饶是如此,慕安安还是听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棠棠。
这人是谁?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恰好季浩然已结了账过来,看到慕安安盯着脚下地面看似在思索什么,走过来牵她的手,慕安安却朝侧面躲了下。
季浩然眸色微暗,慕安安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双手插兜,跺着脚似不在意的问:“棠棠是谁?”
第5章 巴黎 不如膘肥体壮的多rou
慕安安话脱出口,才觉得多余。
姜桃桃既然说棠棠是她堂姐,以此类推,季浩然和这个棠棠肯定有关联。而季浩然对一个姜桃桃都这么上心,又是送珠宝又是停她的工作,那么对棠棠呢?会不会更上心?
慕安安脑中念头还没回转完,季浩然掏出烟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的警告道:“我说过,我的私事不需要你过问。”
慕安安也懒得过问,不过是一时好奇。
她抿紧唇,将围在脖子上驼色围巾拢了拢,转身就要走。
季浩然两步追上来,大掌按着她肩膀,迫使她回头。
旁侧地灯昏黄光线映照在酒楼庭前种的一排梧桐树上,白色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落,寒风卷起雪片飞舞,有几片雪花落在季浩然眼睫上,极快消融。
他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恶劣,冷硬的承诺:“不管棠棠是谁,你永远都是季太太。”
前有姜桃桃,后有棠棠。
以后也不知还有多少个桃桃和棠棠,慕安安忽然不想去想这句话背后的隐喻,她更是不想再当这个季太太。
第二天季浩然睡醒,慕安安人已不再。
却是没经过他同意就私自去了巴黎。
慕安安平时多黏他,季浩然是知道的。
除了早上按时起床雷打不动的上下班外,只要他在家她还雷达不动的给他准备早餐。可今天她除了留给他的便签纸上那句:“我去巴黎了,会赶在下周一爷爷生辰前回国”这句话之外,没有特意给他准备的牛nai,更没小爱心。
竟是还在和他赌气。
季浩然不悦的皱了下眉。
吃完早饭,家里的保姆李妈来打扫房间,正用慕安安经常用的粉红色小水壶弯腰给阳台上养的一排多~rou浇水,看到他从房间出来,吓得手一哆嗦忙放下水壶,陪着小心:“先生饿不饿?夫人出门前交代了,这一周她不在家让您自己看着吃饭。”
季浩然微微皱眉,瞥了眼长得“膘肥体壮”的多~rou。
不知怎的竟有种自己在她眼里可能还不如她养的多~rou重要。
李妈立马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忙补道:“那先生,你想吃什么,我去给您做?”
季浩然敛起神色,扣着衬衫扣子边去卫生间洗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