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的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借刀杀人?”
吴珂冷笑一声:“你与那胡子三番两次结怨,尤其在知道是他与我爹通风报信的事情之后, 定是恨极了他,可惜你却奈何不了他,因此才告诉我西施的事情,欲借我之手好帮你顺理成章的除掉他。我说得没错吧,谢掌柜。”
吴珂这些日子的侠肝义胆,差点让她忘记初次认识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霸道跋扈了。
她微微低头,嘴角勾起一丝淡笑,而后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一个人做一件事儿, 总得有利可图,敢问吴公子, 若真如你所言,这件事儿对我有何利可言?”
吴珂显然是深思熟虑过后才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自然说得出来:“如何没有, 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至于东藏西躲,有家不能回, 这个理由还不够?”
谢如琢坦然点头:“你说得没错,我承认,心里也的确有这个念头。”
这就是把自己的打算明着说了。
吴珂虽为她的坦然意外,但实在是觉得她痴心妄想,一个小女子,竟妄图致指使自己做事,笑话。
可谢如琢接下来的话又砸得他头晕眼花。
“但是吴公子似乎忘记了:我有家不能回,这里面也有吴公子的一份功劳。吴公子句句只言我与胡子之间的恩怨,但西施受辱于他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受公子之托自当是对西施之事言无不尽,可吴公子自己不肯为她讨回公道,偏偏要拿我的事情来当借口,不免让我深思吴公子是否当真如自己所言,对西施情真意重。”
吴珂最讨厌别人怀疑他对何西施的心意,谢如琢轻飘飘几句话下来,激的他心头火起:“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这样对她!”
谢如琢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端起茶来慢慢喝着。
吴珂冷静下来,才发现从他质问开始,到最后差点被绕进去,谢如琢从头至尾都是轻飘飘的态度,未曾有一点点慌张。
他看着对面的女子一脸持重,又想起她小小年纪却有不俗的头脑和手腕,为人却又异常的坦荡,假以时日必定非池中物,且她还与一个逃出生天的贺清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吴珂不由得为之侧目,这是一个不能与之为敌的人。
“说到底,是我关心则乱。来来来,喝茶喝茶。”
谢如琢从善如流的跟着夸了两句,顺着台阶下了。生意场上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自圆其说,变脸也是一种天赋。
勉强喝了几杯茶之后,吴珂再也坐不住了,寻了个由头先走了。
他刚走,楼梯上面又冒出个人来。海贝“嗖”一下跑到吴珂先前的位置坐下:“我是跟着吴公子过来的,本来想问问他知不知您的住处,没想到他竟是过来同您见面的。”
谢如琢招手让小二再上些茶点,转头同海贝道:“听到多少?”
海贝面露赧色:“全,全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海贝为她打抱不平:“吴公子怎么能这样说您呢,什么借刀杀人真是胡说八道,姑娘才多大,又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懂这些。”
谢如琢递给她一张葱油饼,露出以前习惯性的眯眼笑:“他说的没错,我就是想借刀杀人,谁让胡子这次真是惹到我了呢。”
海贝呆了,嘴里的葱油饼都不香了:“吴公子真的会……嘛?”
谢如琢耐心同她解释:“我承认之前,他或许不会,但是现在他知道我是明着利用他,反而会认真考虑这件事,不过不是为了我。”
她趁机嘻嘻摸了一把她的嫩脸蛋儿,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世上最不能辜负的,就是别人对你的好,我才不想欠他的。”
过了几天,何西施得了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走起路来都带风:“告诉你个事儿,那个槐花胡同的混混窝终于被官差给端了。”
效率还挺高的,谢如琢敷衍的鼓了个掌:“为民除害,县令威武。”
何西施拖了把凳子坐在旁边,继续给她分享:“不是县令去的,听说是吴珂恰巧路过那儿听见有女子呼救声,救下那女子之后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了墙上。这一下拔出萝卜带出泥,把那些人通通扭送到大牢去了,真是大快人心。”
谢如琢默了默:“活着多好。”
何西施叹气:“这些杀千刀的。总算吴珂做了件为民除害的好事儿,也是那些人倒霉,刚好撞到了他手上。”
谢如琢瞧她神色怔忪,忽得心神一动:“你是不是觉得他也没有那么纨绔了。”
何西施怔怔的拧着手指:“是啊,我以前对他有些误解,现在看来,他人还是不错的。”
……
好事还不止这一个。
珊瑚去胡家之后曾找过海贝一次,问她有没有谢如琢的下落,说是王妍儿想来看看她。
海贝当时不知道自然是没说,后来再见谢如琢的时候就把这件事转述了:“王家毕竟与吴家是好些年的交情,听珊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