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一直都知道谢宜修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他家世是如此的贵重,犯下的事儿也是如此的惊天动地。
不由自嘲:“若早知他家如此权贵,我该问他收这么些日子的食宿费才对,现在人跑了,我可真是亏大了。”
吴珂十分的难以理解她这种心态,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你还惦记着钱呢,与朝廷钦犯同处一室这么久,你觉得你能撇得清干系?”
谢如琢看看这四周的环境:“撇不撇得清的,这不已经在里面了?倒省了吴县令一趟差事。”
吴珂抓耳挠腮的想让谢如琢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奈何她就是这样一幅“天要塌就塌吧,我无所谓”的架势。
情急之下只得自己说明来意:“我是觉得这件事儿跟你是没关系的,所以在得知你被抓进大牢里后,第一时间封住了知情人的嘴,现在我爹不知道你在他眼皮子底下,但这会儿正往你那店里去了。”
谢如琢静静听他下文。
只听吴珂继续道:“但帮你的前提是,你得重新给我和何姑娘起一卦,合一合我们的姻缘。”
谢如琢:......
虽然现在讨论的是与她性命攸关的事情,但是莫名觉得吴珂这种谈条件的方法实在是有点直白。
海贝小心推了推谢如琢,眼神里透露出关怀的焦灼:“姑娘,谋反的帽子盖下来可是要杀头的。”
谢如琢沉默,这就是王权封建社会的悲哀,一言不合就是谋反,一言不合就要杀头。
过了会,她抬头对吴珂道:“成交。”
同一时间的“有匪君子”,吴县令带人查找完并未见到谢如琢身影,只得无功而返,走的时候屋子原封不动的恢复好,免得打草惊蛇。
屋顶上,黄奇子与谢宜修轻飘飘落地,两人皆是一袭黑衣简装,连巷子里的猫都没惊动。
落地后,谢宜修直奔谢如琢房间而去,然而里面空无一人,黄奇子去了别的房间查找一番,也是未见一人,不由道:“我们今日离开,偏偏谢姑娘不在,当真是不凑巧了。”
第30章 出了这扇门,咱们就各自……
谢宜修驻足窗前, 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平添了一份冷寂的肃杀。
听闻黄奇子如是说,他抿了抿唇,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世上从无天生的凑巧。黄老,你说以她的性格, 若是知道我不告而别, 她会作何反应。”
什么反应?谢家丫头那么独的一个性格, 轻点当然是骂你个狗血淋头、忘恩负义,重了就是挥挥手绢,老死不相往来。
黄奇子琢磨着自家三公子的心思, 很谨慎的把自己的拙见隐藏了起来,看这月色寂寂想到即将踏上的归路太过萧索,转而道:“谢丫头自打把您救上来起,就从未问过您的来历,以她的冰雪聪明,想来早已料到有这一天。”
雾城城外的上空传来一阵微弱的亮光,那是从远从充州来接应的人发出的暗号。
黄奇子提醒道:“时候不早了,现在留在城里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您不走也得走。山高水长,谢姑娘是平常百姓自会无虞, 而三公子您的处境却是实在艰难。照老夫说,只有您先保存了自己, 将来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无论报恩还是其他,也能名正言顺不是。”
谢宜修听闻不语,这些因果道理早早在他脑海中过了千千遍, 奈何现下就是想多等一会儿。
他从怀中摸出一支签来,细看之下有许多磨损,正是谢如琢从不离身的那一支。
那天晚上,他闯入她的房间,听着隔壁传来的阵阵水声,鬼使神差的将掉落在地上的签文捡了起来又藏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两人相处一年来,他头一次不顾礼法踏足香闺。
谢宜修摩挲着签文上凹凸不平的“诸事皆顺”,定定道:“她还从未听过我的声音,至少走之前让我同她告个别。”
黄奇子只得摇头。
这一等,又是一柱香的时间。直到月上中天,城外的烟火亮起第三次,谢宜修知道再耽搁不了了,抬头深深望一眼这座不起眼的小院,将那支签妥善收进怀中,利落转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逆贼没捉到,城门口安置了成倍的兵力在一一排查,黑夜中两个影子顿足片刻,转而换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雾城西边有一处高耸的城楼,四周偏僻无人,更无大树可借力,是一道人工的“天险”,正因如此,几乎没有巡逻的官差。
黄奇子以手作哨连吹两声,城墙外突地甩上来一根绳子,绳子在高处晃荡,只在墙内露出了短短一截饿。
黄奇子示意身后之人先行,哪知谢宜修只淡淡扫视那绳子一眼,便轻轻一跃,转眼间人已从眼前消失。
......
县府内,吴珂说到做到,同谢如琢达成交易后,似威胁似警告的敲打了看守的人一番,勒令他们忘记今天的事情,又将人远远打发开之后,亲自开门把她们三个放了出来,。
谢如琢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