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茶一般,只位置还不错,从二楼往下望去,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谢如琢嘴角一弯,想起胡秀林与王妍儿来。
她放下茶杯,对吴珂道:“吴公子乃县令公子,我本应该尊你,但恕我直言,公子的话实在不妥当。”
“据我所见,吴何姑娘看着可不像是与公子两情相悦的样子,这世道女子不易,何姑娘孤身更甚,既然公子喜欢何姑娘,可得多为何姑娘想想。”
吴珂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嘴角露出一抹笑来:“那是自然。虽然现在她还没有喜欢我,但假以时日,未必不会。”
谢如琢点点头:“吴公子如此想,那自然是好。”
“那谢掌柜什么时候再起一卦?”
谢如琢替吴珂满上一杯茶,茶烟袅袅中,只听她道:“我早与公子说过,算卦只能算一时,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人的变化而改变,与其求助于虚无缥缈的卦象,公子为何不求助于自己。”
吴珂一愣:“求助于我?”
谢如琢道:“公子惩恶扬善、怜弱惜贫,又有侠肝义胆,怎么不能多些自信,自信能赢得佳人芳心呢?”
“你对本公子倒是了解。”
吴珂自小被人奉承着长大,成年之后又与人一同经商,在这雾城,可以说是有地位,有人脉,又有钱,这些奉承的话出自别人嘴里会让他觉得小人,但是出自有几分真本事的谢如琢眼里,平白激起他心里一股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的豪迈。
陶醉了一会儿之后,他招来店小二结账,对谢如琢道:“既然谢掌柜这般自敛,那我也不为难你,以前的不愉快就一笔购销,只是日后免不了有需要谢掌柜帮忙的地方,还希望不要以今日的情由来敷衍本公子。”
吴珂走了,谢如琢头疼了,这就是一出纨绔二世祖看上家贫小孤女的故事,放在话本子里,妥妥就是反面教材,好在现在只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只盼着吴公子过阵子兴趣一减,忘记这件事儿,对谁都好。
之后几天见天都下雨,屋子里的chao气弥漫,被子衣裳摸起来都shishi的。可即使天气不好,谢如琢每每早上醒来,总能在院子里找到某个人造访过的痕迹,尤其是厨房。
海贝每日早上起来见空空如也的厨房,从惊到吓再到麻木,适应的不比谢如琢差。干活更加卖力的同时,忍不住跟谢如琢私下里抱怨:“怎么掌柜的哥哥这么喜欢夜里来,偷偷摸摸的跟见情人一样。”
谢如琢果断站在她一个阵营里疯狂吐槽:“哪能呢,要是有人能看上他,我可真是欢喜的要跳上房顶给他跳支舞来庆祝。”
说完笑完,海贝在院子里牵了根绳子,把有些不宜存放的食材拿出来晾一晾:“免得又跟上次一样,那么贵的东西说扔就全都给扔了,我跟珊瑚都可心疼了。”
谢如琢不接她的话,四下望了望,不由问道:“怎么这两日不见珊瑚?”
海贝挑拣着把食材里面发霉的东西拿出来,边挑边道:“昨日见她慌慌忙忙进屋,脸色白得跟馍馍一样,问她,她说是吹了点凉风没大碍,我就让她先歇歇,不然过了病气给客人。”
谢如琢点头:“好在这几天都下雨,那就让她好好歇歇。”
过了晌午,雨下得更大了,珊瑚从外面回来,身上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嘴唇都是白的。海贝忙给她拿了帕子擦水,谢如琢见她一脸病态,又是一幅没睡好的样子,还这样往大雨里钻,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哪了?”
珊瑚是被王妍儿送来店里的,严格意义上,谢如琢现在是她主子,她嗫嚅了半天,才道:“我方才见着吴县令带着好长一队官兵冒雨往小屋村去了,听说是有人举报了线索,说去年小屋村出现过一位武功高强的人,那人还在半夜里打了他一顿。”
听到小屋村,谢如琢下意识的头皮一紧:“我也是小屋村人,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儿,你知道举报线索的那人是谁?”
珊瑚停下擦脸的手,看了一眼谢如琢,吞吐道:“就是那日来店里闹事儿,被我们扭送官府的胡子。”
第29章 贺三公子是本朝难得的文……
小屋村里武功高强且又是去年发洪水的时候出现的, 这两样特征都直指谢宜修。
谢如琢静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联想到前些日子谢宜修的变化,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他说仇家找上门来了。
她当时只以为所谓的仇家是传说中的江湖人, 怎么也没把他和朝廷钦犯对上号,她静静的想, 难道她真的救了一个犯人吗?
那就算谢宜修是个犯人, 可他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都未曾在村里露过脸,胡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珊瑚见谢如琢不发一语,提议道:“掌柜要不先回村里住些时日吧, 也好回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贝看了她一眼:“吴县令带了那么多兵去了,这会还不定怎么乱呢且外面又下这么大雨,如何回得去。”
说完对谢如琢道:“再说了,只说是有人举报,都没证实吧,那县老爷断案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