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儿?两口子互相对了个眼神儿,越发嘀咕起来,谢家现在只剩丫头一个人了,可千万别被人骗了。
谢如琢对着外人说瞎话能脸不红心不跳,瞎吹个三天三夜都有过,但是对着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假话一张口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心虚,这会儿她发现,一个谎言真的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弥补。
她绞尽脑汁的圆着谎:“我爹以前喝醉的时候跟我说过我有个哥哥,比我大两岁,说他长得好,可惜不会说话,不然就把他接回家养在身边了。”
她这么一说,两口子就信了七八分了,毕竟以谢文丙的人品,确实干得出来抛弃孩子这种事儿。
“竟然真的是谢兄弟的儿子!”田大山对于谢父有个儿子这件事儿,好像特别激动,“以后谢丫头也有兄弟了,”
他特别欣慰的摸了摸谢如琢的头,温声道:“有个哥哥好啊,天塌下来总有个能护住你的人。”男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粗爆,可他不知道的是,天要是真塌下来了,这个“哥哥”拿她垫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谢父的尸体在田大山的帮助下,很快下葬收殓,谢家兄妹两个跪在坟前磕了头。
田大山就羡慕谢文丙的好福气,生前无状,死后有人继承香火,且两个孝敬的儿女又是如此出众,就算去了阎王那里,定然也不会受苦,只感叹谢父命好。
至于坟前的两人心里真实想法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谢父的遗体被安葬完之后,小屋村的洪水也退得差不多了,热辣的日头当空照了几天,地上渐渐干硬。
谢家的房子垮得只剩下骨架和瓦片,夜晚的时候躺在里面看看星星挺好,但是如果再下雨,那就很不妙了。谢如琢收拾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简直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
再伸头看看隔壁田家的房子,虽然有些小损失,但整体来就很紧固,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可见田家平日里修建房子的时候就很Jing心,不打折扣。由此可见,房品见人品啊。
谢如琢下定决心:这房子,得修。
这天晚上在院子里的老凉棚下,谢如琢不知道从哪里截了两块布出来,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夏天的蚊子毒得像老婆娘的嘴,一不留神就被叮得浑身是包。
谢如琢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忍着全身的痒意跑到院子中央重重的跺脚,弹得像个陀螺,好一会儿她才抠着身上的蚊子包,慢慢停了下来长呼了一口气。
写完的东西还在凉棚下,她折回去拿在手上从头看了看,自觉没什么要补充的了,这才假装无事发生过一样,直奔谢父房间而去。
谢家有两个屋子,之前是谢父一个,谢家姑娘一个。现在谢父的房间给了谢宜修。
屋里静悄悄的,谢如琢敲了敲门,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谢宜修无法给她回应,遂高声道:“我进来了啊。”
说罢,推门而入。谢父的屋子靠着院子,比谢如琢那间要大一些,且谢父这人喜好享受,所以这间屋子里的家什也多,一眼之下,谢如琢竟然没看出来谢宜修在哪儿。
这时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窗户那边传来,她看过去,发现谢宜修正蹲在窗边扎马步。
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他推开了一些,腾出来一块小地方,他也不知道在这片小地方里蹲了多久,整个人一动不动,脸上是密密麻麻的汗,嘴唇也是苍白中透着青。
谢如琢想起他身上似乎还有伤,看着那脸色也不像是痊愈了的样子,如此这般有毅力——她暗道这少年是个狠人。
她隔着一堆东西与他说道:“谢宜修,我有事儿与你商量,你看看是你出来,还是咱们就在这儿说?”
谢宜修睁开眼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收腿站直身体。这就是出来说的意思了,谢如琢转身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总感觉他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好像晃了晃。
不一会儿,谢宜修从屋里出来了,许是天太热又出了许多汗,他把上衣下摆挽起,紧紧系在肋骨处,露出一截儿劲瘦的腰腹。
谢如琢拿着把蒲扇赶蚊子,不经意一扭头,便见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少年年纪轻,不比成日里在太阳底下晒的汉子,皮肤又嫩又白。
仅一眼,便能想象到腰腹间的手感是何等的丝滑有力,当真是满满的诱惑,恨不得上手去摸一摸!
谢如琢捂紧了鼻子,挥着蒲扇狠狠扇了几下,赶走脑子里的颜色,待谢宜修走近,又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才觉够本儿。
谢宜修坐下来之后见谢如琢神游天外,径自拿起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布看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谢如琢那一手上不得台面的字,形状如狗,越写越丑。他皱着眉头一一看完,末了,只余一声冷笑。
谢如琢在这一声冷笑中回过神来,果真男色惑人,差点忘记正事儿。
她开门见山道:“我既收留了你,就不会再赶你走,你安心住着便可。也不必交浅言深,我更不会去问你的来历,不过呢,咱们现在毕竟以兄妹相称,日后也要同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