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元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可刚刚的话毕竟有污太女殿下的名声,虽太女殿下心怀宽广没有在意。
于是林长徽趁机道:“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话,臣可以给福熙公主把脉。只是臣自认比不过太医院的那些大人......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希望殿下多多包涵。”
可唐卿元却开始犹豫起来。
若是福熙姑姑她身上真的被下了毒,那替她把脉,把这个事情告知给唐卿元的林长徽该怎么办?万一被人察觉,林长徽只怕也陷在了危险中。
更何况,她愿意信任林长徽,可林长徽是否会信她?林长徽在知道了福熙姑姑身上的秘密后,她又拿什么来约束林长徽不说出去?
唐卿元看着林长徽,如墨顿成的眼珠停在林长徽的脸上,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林大人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比如陪着我上天罡山,陪着我一起被囚......甚至主动帮我保守了秘密。”
“我可以问一下林大人,为何这么帮我吗?”
唐卿元也是在季知草提及的时候,才恍觉林长徽待她的不同寻常之处。
甚至她对林长徽,居然也产生了难以言喻的信任,毕竟天罡山上剩下的那十几个人还活着的事情,林长徽知道,但没有告知她那皇帝爹。
林长徽,是选定了她吗?
唐卿元为什么会这么问?林长徽不是愚笨人。
三人处在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一眼就能望到大街上熙攘的人流。
林长徽冲着唐卿元抬起手,腰也跟着深深地弯了下去。腰弯得越下,礼越重。林长徽对唐卿元行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礼,一个代表着君臣的大礼。
“殿下是君,我为臣。臣做的,都是殿下吩咐的东西,言不上帮。”
几人前脚刚走,后脚旁边的茶肆重,就传来了说话声。
“诶你们知道吗?当今是真的铁了心让那个什么重阳公主做储君。”
“咱们陛下是疯了吧,要是没儿子,他后宫那么多女人,他晚上努努力不就有了。”旁边茶肆里的谈话声传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扬着声音,没有丝毫顾忌:“何必要让一个女人家家的来做储君?”
“女人祸国,咱们大宁要亡啊。”
“是啊,这公主莫不是给当今下了蛊啊。”
“......”
“......”
“......”
议论纷纷而起,瞬间以茶肆为中心,向周围蔓延而去。
“这太女殿下还挺骄傲,”某座官员府邸中,一人眼底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真把自己当作储君了。”
皇宫中。
张恪匆匆地走进来,老皇帝听了他所言后瞬间暴怒:“查!给朕查!看看是哪里最先传的,把始作俑者给朕揪出来!”
“是。”张恪低着头,不敢多言一句。
亲手铺就的路,眼看着人就要走到终点了却突然被人截断,搁几个人会不恼?
外面翻滚起来的风波,唐卿元一无所知。
她此刻正在伏在书房的案前,点着灯,苦苦地看着手上的经史子集。打了个呵欠后,她突然瞥到了一本书,便伸手拿了过来。
破旧的书封上写着两个大字《君策》。
唐卿元打开随意看了一眼,却仿佛是见了鬼般猛地坐了起来。她记得前朝有个历经三朝的魏姓丞相呕心沥血地编纂了数年的一本书,也叫做《君策》。前朝皇帝观后命令子孙后代必须习之,只是可惜,前朝国破后这本书也跟着消失了。
按照内容来看,这本书正是那本遗失的《君策》,只是为何在她这里?
“白芷。”
“殿下,有何吩咐?”白芷忙走了进来。
“你知道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这里的吗?”唐卿元将手上的书晃了晃。
“这本啊。”白芷浅笑道,“这本书是宋公子亲自送过来的,殿下不知道吗?宋公子在知道殿下去了天罡山后他也追着殿下去了。”
“去了哪?”
“天罡山呀。”
“你是说,他追着我去了?”唐卿元感觉自己在做梦,他不是说自己是路过吗?
“殿下,你们是一起从天罡山回来的。宋公子居然没告诉您?”
唐卿元翻了翻书页,这才察觉到这本书中居然还夹着一封信,她把信打开后迅速看了一眼,兴奋的状态迅速褪去,转而换上了一副深仇苦怨的表情。
“你明日把库房中......”唐卿元的话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了,她该给宋穆明回什么礼好呢他那般清风霁月般的人物,普通俗物他肯定瞧不上,也配不上他。
唐卿元想到了宋穆明送给他的柳枝,她想了想之后道:“你去把后院开的那几朵牡丹花全都摘下来,给宋府送去。”
她公主府中的牡丹可是从皇宫内移出来的,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品种。一朵花比普通的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