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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所有,都在今年,变了个样。
顾如渠无妻无子,但这不妨碍他遭遇“电子时代下的罗曼蒂克”,认识了个小孩,开始过上和他差不多的日子。
袁晨出门回家时,老婆喊他去便利店买鲜nai,他就得乖乖、老实地跑去买。甚至回家时都很自觉,念着家里人,买了无骨鸡爪做夜宵吃。
这日,顾如渠和他受到几个共同好友的聚会邀请,出门吃饭。
一路同行,袁晨趁着有空,问了顾如渠几句:
“你现在是和秦池住在一块?方便吗?”
顾如渠答:“更准确说,是和秦池、牧云一块住。”
“……”袁晨有点惊愕:“牧云也?”
“是的,”顾如渠回答得一板一眼,“他们是……情侣。”
“噢。噢。”
袁晨这么说着,忍不住看了眼顾如渠,他的侧脸轮廓英挺,一双灰眸在傍晚的昏辉中,泛出浅浅微光,像是一对宝石。嘴角抿着,平直,看不出情绪究竟是好还是坏。
“你和秦池认了亲吗?”
“没有。”
顾如渠平时戴眼镜的次数不算频繁,上课时,阅读时会戴,其余时间里,他的鼻梁上总是空荡荡,人们总能一眼看见他那高鼻梁,深深望进他那双犹如湖泊般宁静的眼眸中。
回答时,他那双眼眸清澈,眼帘低垂,眼角有纹路浅浅。
他深深地笑了起来。
“没必要的事。”
袁晨起初没懂,为什么顾如渠说“没必要的事”,直到他们到了聚会现场,和朋友们吃饭,聊起最近各自的生活。饭吃到一半,家里头有老婆孩子的,大多都接了家中领导电话。
“喂,老婆昂,我们在吃饭呢,一会微信拍个给你看看,还有一小时回去哦。”
“今天和老袁老顾吃饭,好好好,多吃菜少吃rou,我知呢。”
老袁也接到他儿子的电话,电话里他儿子让他尽量别喝酒,晚上给他带杯nai茶回去。
袁晨乐呵呵应了,挂了电话,转头看向隔壁座的顾如渠,就看到他在回复什么微信消息。
好奇心升腾,他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怎么,谁的消息?”
“小孩的。”顾如渠——秦池慢吞吞地回。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年龄,“秦池”与一个年过四十,英俊博学的大学老师呆在一块,实在很让人想入非非。所以,此次前往云市,是两具躯壳一块来。
【牧云】和主身体。
刚好也是给【牧云】放了个假,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休息一番,暂时远离京市这个消息聚集中心。
放假住址就选在了【顾如渠】的家中。
老城区,除了主卧,还能收拾出一个住人的房间——这是表面上看到的,事实上是,大晚上窗帘一拉,躯壳们就搂着抱着睡觉了,哪里需要另一个住人的房间?顶多就是嫌弃床铺小了点,睡觉时候要挤着点睡。
【顾如渠】的好友袁晨,是个心还算比较细的男人,她在他面前,想要扮演出一个中年男性与年轻女孩,从网上知音发展为现实亲情,不能仅仅只有【顾如渠】的付出。
于是,前后一番Cao作。
自己给自己发了消息,问候晚上归来时间。
劝少喝酒之类的。
发完消息后,秦池在【顾如渠】家里瘫着身子,趴在牧云身上,猫一样地用手掌踩踩摸摸躯壳,摸他身上温热的肌肤,在接触之中,感受到了怡人的舒适。
这种感知,也很好地缓解了“自己给自己发消息”带来的莫名尴尬。
当然,在别人眼中,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秦池是秦池,顾如渠是顾如渠,牧云是牧云。
他们有着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不同的人生经历,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人。
尴尬的只有秦池本人——不过还好,她总能很快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过了没一会儿,就又开心起来,爬到躯壳身上,肌肤贴近,坐在青年躯壳的膝盖上,开始看电视。
与此同时,正在聚餐中的顾如渠将手机给袁晨看了一眼。
袁晨看到微信聊天框中,被顾如渠备注为[A秦池]的账号,发来消息。
:几点能回家呢?少喝点酒噢。
顾如渠回的是:预计一小时后。不喝酒。
后面是年轻女孩发了个笑脸表情包。
这个对话就结束了。
袁晨:“……”
他总算明白方才顾如渠为什么说没必要认干亲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之道,太过熟稔,太过亲近。
完全就是长辈与晚辈之间有的交流方式。
甚至,可以这么说,不是够亲近的长晚辈关系,秦池绝不会轻易问出这样的话来。
对话中甚至连喊“顾叔叔”都没有。
越是亲近的人,就越少喊称呼。
他儿子每个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