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余洋为他的坦诚而感到几分难以言喻的焦虑。
这焦虑中,裹挟着一个陌生长辈对于秦池的真心实意,与他这个做了她二十年亲叔叔、法律意义上仍旧是她叔叔,却没能做到关爱呵护的强烈对比。
赤·裸·裸地对比。
鲜明到他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出自己是“秦池小叔”的话。
然而很快,顾如渠就“贴心”地掠过了这个话题,他温和、平静地提起其他事:“我可以大胆猜测,你来看她,是担心我不能好好照顾她吗?”
“……”
秦余洋叹了口气,他环视周围,苦笑道:“来以前担心过,来之后就没有这个念头了。”
喝着牛nai,慢腾腾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秦池,捏着玻璃杯的手指苍白细嫩,她在家里也穿得严严实实,没有在年长者面前露出半点引人想入非非的可能。
这点也让秦余洋心中松了口气。
他目光笔直地看向秦池,看到她小小皱着鼻子,冲两个年长男性微笑的模样。
脸颊粉润,眼神明灿。
公寓里干净、明亮,窗扉无尘,鲜花插瓶,空气含香。
她被他照顾得很好。
……不,应该说,她被他照顾得非常好。
比所有她法律意义上的亲人还要在意她,还要呵护她。
他和她,像是组成了一个完美和谐的家庭。
叔侄?
不,用“父女俩”来形容,才是恰当之词。
第25章 牧云:我有恋人;买婚房……
几十年前建成的别墅, 总带有时代特点。早年间华夏流行的欧式建筑风格,亦在牧家主宅彰显得淋漓尽致。
白灰泥墙、瓷白贴砖,浅红屋瓦、尖塔斜顶, 庭院里还有着时刻不歇的喷泉, 在日光下显出水的清。天蓝色彩绘瓷片贴在连绵不断的拱门上,抬目看去, 犹如天空的色彩。
从主厅走到主人的卧室门口,一般需要三分钟, 期间踩过柔软高昂的地毯、掠过Jing致优雅的墙角花瓶, 最后,抬起手腕,轻轻敲门。
“先生, 有客人。”
管家敲完门后,看了下时间, 他了解牧云平时的睡眠质量, 不算好也不算坏。
这个时代的青年人,总会在手机、电脑等智能设备上耗费过分时间。牧云也有这方面的毛病, 不过他的生活居多被工作充斥, 智能设备带给他的娱乐性并不太强。
在工作的繁琐压迫下, 他的睡眠时间被大大压榨,一日的有效深度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
苏醒很快,门扉开合,年轻人低着头将领口整理好。夏日到来,他的衣物布料基本上全部换为了亚麻、羊绒混纺, 或是蚕丝布料,保证衣料垂坠感的同时,还保证了透气性。
青年很快将自己整理好, 困乏褪去,又是光鲜亮丽、英俊笔挺的男人。
室内,开着空调,牧云看向管家,大步往前,超过他几步之时,问道:“是孙老板?”
管家:“孙老板带着妻子女儿一块来的。”
牧云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轻轻嗯了一声,往大厅走去,脸上已经适时地挂起了一个面对商业伙伴的笑容。
大厅里,中年男性、中年美妇、年轻女郎,三人被管家招待着,桌前摆放了茶水。
牧家如今没有年长的长辈管理家庭,牧家上下只有牧云一人住在主宅里。
孙颖栀打量着牧家大厅里的布设。她留学归来,本科学的是设计,硕士也是与艺术相关,对于这个被父母大赞为年轻有为总裁的住宅设计,不免多放了点心思。
很优雅的摆件,风格显著;传统豪奢家庭也吝啬于摆放出来的昂贵花瓶,被搁在大厅的角落,墙壁上挂了一副艺术风格浓郁、惊艳的油画。
孙颖栀仰着头看了下,辨别出这副画的作者已故多年,他的生前画作在八年前京市拍卖会卖出了高达三千万的价格。
“孙伯、苏姨好,难得见到你们上门拜访……”客气、礼貌的措辞,音色醇雅,悦耳动听。
青年身量挺拔、容颜出色,他走进大厅时,就像是线条杂乱的画布用白色颜料泼洒其上,视野瞬间变亮。
低雅、微凉的音色,犹如一束冰冷的月光,从上至下,将人浇得浑身淋漓。孙颖栀被青年的长相、声线震惊到,好在名媛教养让她瞬间回神,她挂起笑容,与青年打了招呼。
在爸妈和牧云交流期间,孙颖栀不断地暗中打量着牧云。
英俊、好看,有钱、多金。
难怪她妈妈说,有机会认识牧云的话,一定要认识。
如果能够和他恋爱结婚,那么对他们孙家、对她来说,都是件非常合算的买卖。
来之前,爸妈叮嘱她的话,又在耳边闪回:“牧云今年二十八岁,你今年也二十五岁了。”
“如果你们俩能成,我们家的生意和牧家的未来也会有更进一步的联络,而你也能继续享受现在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