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扶额笑了一会,宁玉怜皱眉,问:
“你笑什么?”
季远这才转过头来:“那有什么不好?好姑娘哪配得上我这样的烂人?”
他还在笑,宁玉怜看着他脸上的笑,却愣在了原地。
季远却是不笑了,点了点头:“记住我说的话,不要再插手星梦,公寓那边我也已经换了密码。”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宁玉怜看着那背影,怒从中来,顺手抄起旁边的杯子的东西就砸了过去。
季远听到风声,转过来,杯子擦着他的额头飞了出去,他抬手揩了下,看着上面沾着的红血丝,笑了下,道:“一会我送个人来服侍你。”
“啊,对了,”他似才想到,“玩小点,爸快回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季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声,季远下了楼,对着楼梯旁面露担忧的中年女人道:“上去看一下,记得提醒太太吃药。”
“是。”
女保姆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位年轻英俊的男人,却见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她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却见楼上主卧的地面已经落了一地东西,女主人还在房间里神经质地在踱来踱去,过了会,怒气才似平息下来。
女保姆小心翼翼地进门:“太太,该吃药了。”
然后,她就见女主人“恩”了声,整整头发:“叫车,我要出去。”
季远出了别墅。
外面阳光普照,他眯起眼站了会,才重新迈步,往停在花圃外的车而去。
孙助理就在车上,见他来,连忙下车开门,两人又往J.L集团而去,等到晚上回公寓时,已经月明星稀。
季远下了车,孙助理将车开走。
黑色车身消失在夜色里。
季远转身,往台阶上走。
公寓楼前的台阶上,一个灰扑扑的人影蹲在那。
保安也在旁边陪同,见他过来,就像见到救世主似的:“季先生,这位先生说是您的客人,执意要在这等,怎么劝也不听,您看……”
季远摆了摆手:“没事,是我的客人。”
保安这才走了,只是走也没走远,站在公寓门口往这看。
翟墨站了起来。
季远就站台阶下,仰头看着翟墨:“怎么了?墨水,有事吗?”
他声音有些哑。
皮肤被黑色大衣衬得冰白一片,面上是笑。
若在以往,翟墨早就大大咧咧地过去,往人身上一挂了,可这时对着那张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生出些瑟缩来,想了想来时的目的,还是开口:“远哥,我已经照您说的去做了,我妹妹…”
“再关六天,就去接吧。”
“六天?”翟墨急了,“你让伊伊一个女孩子在看守所再关六天?!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季远笑了下:“什么地方?有饭吃有水喝的地方。”
“墨水,”他看着翟墨,道,“这也是翟台长同意的。”
“我爸?为什么?”
“能为什么?”季远笑了下,抬脚往台阶上,在经过翟墨时,拍了拍他肩膀,“墨水,成熟一点。”
季远走了上去,就在他快进公寓大门时,翟墨突然吼:”什么成熟?成熟什么?难道每个人都要像你跟我爸一样,什么都能拿来交易,那才叫成熟?真叫人恶心。”
季远脚步顿了顿:“墨水,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是!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但我不知道,有一天你竟然会把用来对付别人的手段、用到我和我妹妹身上!”翟墨还在吼。
季远转过头来,用那双眼睛看着翟墨,翟墨突然说不出话来。
“墨水…算了,就当是这样吧。”
季远笑了下,说完,就进了公寓。
翟墨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可又说不出哪里错,只直愣愣地站了一会,过了会,才转身慢吞吞地走了。
季远上了楼,公寓门打开。
室内灯自动亮起。
他换上鞋,经过吧台时,随手取了杯酒,来到窗边。
几十层的楼高,一眼往下去,有种神魂都要被吸走的错觉。
季远喝了口酒,在窗边站了一会,似又想起什么,走回玄关,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份黄皮纸袋。
他端着酒杯,又走了进去。
他坐到了沙发上。
沙发旁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他将酒杯放到茶几,拿起牛皮纸袋,对着上面看了会,开始一圈圈解上面绕着的白色细线。
牛皮纸袋打开。
厚厚的一叠报告。
季远抽了出来,他死死盯着表格上的一行字,僵住了。过了会,竟笑了起来,大约是感觉可乐,他笑得肩膀一耸一耸。
笑完,突然拿起酒杯,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