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顿时就拉下脸道:“刚才下人看见他在房里呢,都到了这个时候,二哥真是……”
严怀音皱眉:“我去瞧瞧。”说着往后院廊檐下走去,却瞧见二哥偷偷摸摸的朝严父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很迅速的将小盒子藏进外面宽大的风衣里,然后低着头匆匆忙忙的绕过花园假山,朝大门口走去。
二哥去父亲房里拿了什么东西!?他这是要去哪儿?见他逐渐走远了,严怀音只得赶紧跟上去,却见二哥在大门口招了一辆黄包车坐了上去,她也赶紧招了一辆坐上去,紧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吴有喜和他太太刚听说严父去世的消息,坐在轿车里去延公馆的路上,他手指放在膝盖上,看着车外的风景,忽然看见坐在黄包车上的严怀音,眼神一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太,见她没注意到严怀音,便对前面司机道:“停车!”
车子倏地停了下来,他对旁边的太太道:“我有点急事,你先去,我等会就来。”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便打开车门下了车,给了司机一个眼神让他开走。
他则转身招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跟在严怀音后面。
车夫拉着严思义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来到一栋比较冷清的地带,一栋二层的小公寓楼。
严怀音赶忙下车,躲在一旁偷偷观察,见他上前敲门,有人从里面开门,他走进去门又关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来这里干什么?
然而才过了几分钟,二哥便从那屋里又走了出来,走到门口招了一辆黄包车走了。
严怀音想了想,走到那房前,观察了一下,又绕到它侧面窗户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所以然。
她走到前面,正准备离开,房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严怀音小姐。”
少女站在门口,凝视着她,脸上的笑容得体又礼貌,与第一次见面大相径庭。
严怀音心中一凛,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原来是戴玉小姐,真巧。”
戴玉微微笑了笑,这个笑又变得楚楚可怜起来,轻叹了一声,低低道:“刚才思义拿了一样东西给我,我不想收,他非要给我,正好看到严小姐,我把东西转交给您吧。”
严怀音本来是打算转身离开的,想到上次街上看到这个女人跟月国人在一起,总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不敢多待,然而听对方这样说,却是忍不住跟她走了进去。
戴玉将她引到沙发上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笑道:“请您稍等一下,我去拿东西。”
严怀音看了一圈,屋内装修得十分简单,而且一个下人都没人,看见对方上楼,她站起来四处看了看,看见门口角落了放了一双皮鞋,那鞋码很长,不像是二哥的尺码,她莫名的心底有些不安,正打算悄悄离开。
戴玉拿着东西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她一眼认出这个男人,便是上次跟戴玉说话的男人。
戴玉带着男人走过来,笑着介绍道:“严小姐,这是我哥哥,他早听说严小姐的大名,想认识认识您。”
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起来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长得浓眉大眼,十分有礼貌的朝她微笑颔首道:“严小姐,您好,我叫藤野川。”
严怀音心底有些诧异,面上却笑着回礼道:“您好。”
戴玉怎么有个月国人的哥哥?难道她也是?心中咯噔一声。
戴玉将小盒子放在严怀音手中,笑道:“这就是思义刚刚交给我的东西。”
严怀音将盒子拿在手中,站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不打开来看看吗?”戴玉不急不缓的笑道:“严小姐何必这么急,我哥哥是个生意人,知道严小姐家也是做生意的,所以有桩生意想跟您谈谈。”
严怀音知道这是人家不打算让她走,她只得镇定的重新坐下来,打开手中的盒子,顿时一愣,顿时气得心肝肺疼。
戴玉笑道:“你二哥说他爸爸不公平,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大哥,他以后得仰仗他大哥的鼻息下生活,所以他把家里的私章钥匙地契这些全偷了出来,让我帮他保管。”顿了顿,又道:“你们家的东西我们不感兴趣,自当完璧归赵,也想和严小姐交个朋友,做一笔大家都不赔本的买卖。”
严怀音低垂着眼眸,捏着盒子的手指紧得微微发白。
戴玉见对方不说话,继续笑道:“我知道严怀音小姐不信任我,是我不够坦诚,那么我先自我介绍,我的真名叫藤井代子,月国人。”
严怀音抬头看向她,“我二哥知道吗?”
藤井代子笑道:“他知道,他说他想娶我为妻。”
严怀音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好以整暇的看向他们俩。
藤井川推了推眼睛,抿了一口茶笑道:“可能严小姐,哦,或者说薛太太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在燕城有过一面之缘。”
严怀音抬眸看向他,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藤井川眼镜上的镜片冷光一闪而过,眸子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