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水花,脸上写满了心事。不知怎地,他坐在这里,突然想起了梅隐的一句话——□□的快乐无法填补心里的孤独。彼时,梅隐也坐在这里过。只怕梅隐现在有了温雪,是真心快乐了吧,阿羡自卑地想着。
柴扉内,温雪缠着梅隐读书,好不容易把他哄去洗澡了,梅隐才发现阿羡不见了。
她去门外的大树下找了,阿羡不在那里,平时干活的地方也都不在。梅隐微微拧了拧眉头,心底生出一丝异样之感。她跟着心中的感觉指引来到了后山,一片清浅的池塘边,几个老鸦在低鸣,月华成壁高挂苍穹上,在苍茫的大地上投下一片斑驳陆离的黑影,树荫摇摇曳曳,宛若心中那不平静的风声。
“阿羡。”
无人应答。
“别躲了,我能感受到你的气。”
荷塘芦苇荡里,半截人影缓缓探出来。原来阿羡在水下猫着腰躲在一捧巨大的莲叶后面。
梅隐缓缓坐在池塘岸边,靠着一块大石头抱着手对他微笑。
“你在生我的气吗?”
阿羡的声音十分低落,但听得出他在努力隐藏情绪,小心翼翼地道:“没有,我哪里敢。”
“来,过来,把手给我。”梅隐仍旧面带笑容,遥遥向他伸出手。她的声音十分温柔,是人前从不见的温柔,阿羡听愣了,立在那里久久没回过神。她在月光的下面庞是那样柔和,星眸竹腰,宛若神女降临。阿羡揉了揉眼,她仍是那样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对面似乎就是彼岸,只是离他咫尺,他是否有勇气过去呢,又是否在自己的形容而自惭形秽呢……他犹豫了。
“怎么了?”她缓缓放下伸出来的手。
他仍旧十分迟疑,畏畏缩缩不敢前进。他们中间隔着一丈远的水域,又仿佛隔着一片汪洋大海。他是凡人,她是神仙,他们不可能的。她和温雪才是最般配的,他们都是那样好看的人,都是那样不可方物的人。他阿羡又何德何能破坏他们?
看见阿羡迟迟不肯动作,梅隐用内力拨开水面,伸手将他捞了上来。他们一齐飞上了岸,贴靠着一棵水杉树干而立。梅隐把他抱在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别和温雪计较,他是个任性的孩子……”她轻轻地吻他的额头,用嘴唇感受它的温度,感受到身前的人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这令她十分兴奋。她握住了阿羡的手,跟他的手合十起来,他泡在冰凉的池水里冻得过度冰冷的掌心渐渐被她的温度所感染……叶子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在耳畔作响,是什么搅乱了一池秋水?
她偏头轻轻吻上他的脖颈,微凉的皮肤,被冷水泡过的濡shi感,均润开在唇齿之间。她的舌游弋在那上下滑动的喉结上,感动于他自认乖巧地昂起头颅坦诚出那一片脆弱的地带,她感受到他的心跳在加快。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发出声音,他无声无息地配合她的所有举动。在这个无人的荒野池塘边,他感到受自己的呼吸在加快。梅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润开,带着一丝情愫的沙哑。他偏过头闭上了眼,睫毛因为激动而忽颤忽颤地,他咬紧下唇不愿意承认,可是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啊、不……”他颤栗着,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梅隐似乎知道他要往哪里逃,他越是逃,就被箍得越紧。紧接着,梅隐的脸贴了上来,不容反抗地含住了他的唇。“唔……”良久,她终于吻够了。阿羡却推开了梅隐。
“我不喜欢被人拒绝。”梅隐的眸色暗了暗。
“不,我不是不愿意,但至少别在这里,万一被人发现……”
“嘘,等不及了,我想就在这里,要你。”她重新抱起他,以十分罕见的骄纵的口吻命令道。
说着,她就解开他的下裳,把他放倒在shi漉漉的草坪上,身子也顺势压了上来。阿羡抱着她的脖子喘息道:“等等,你不怕温雪看见?”
闻言,梅隐的脊背忽然变得十分僵硬,良久她才迟疑道:“温雪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以后会娶他。”
梅隐的声音变得十分冰凉:“我没说过。”
“他喜欢你,他会嫁给你,你也喜欢他,你们会成亲的对么?”说到此,阿羡突然觉得十分难过,没说一个字都心如刀绞。
“这些话是温雪跟你说的?”梅隐冷冷地道。仿佛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下。
“难道不是么?”阿羡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好偏过头去,语气还带了一些委屈。
良久,久到阿羡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突然梅隐把头放在他的肩窝里,声音闷闷地道:“我对温雪有照顾的义务,也亏欠他许多东西,但只是姐弟之情,仅此而已。”
“真的吗?”阿羡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般,“你不会因为他赶我走对么?我可以相信你,对不对?”
“嗯,我不会赶你走。”梅隐揉揉他的头发,目光如水温柔。
阿羡努力扯出一丝欣慰的微笑:“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我可以给你做小,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