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羡心中一紧,想着莫非是梅隐的仇人寻上了门?
“不、不知道。”
“那你的师父是……?”雪儿继续问。
终于问到梅隐头上了,阿羡转了转眼睛,胡乱编造道:“她就是一般的山野村妇,祖传了几套家法防身,没什么特别的。”
“哦……难道是巧合……”雪儿又自言自语起来。
“嗯,你坐会,我还有饭菜要烧。”
他忖度着,叫雪儿的男子言行古怪,说话之间吞吞吐吐,形迹可疑,这下让阿羡开始心生警惕。只可惜,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大雨,他也不好开口赶人家走,只好勉强留人。灶台上还烧着饭菜,他忙着厨房中的事,心里却惦记起了梅隐。只希望梅隐早点儿买完东西,快点回来。
雪儿在大厅里坐着,似乎也有些焦急。“你说的那个师父,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找我师父有事?”
雪儿连忙摇摇头,“不,只是……算了,你忙吧,等雨停了我就走,不打扰你了。”雪儿似乎想通了什么。
“嗯。茶凉了,我再替你添点,外面风大雨大,等会别着凉了。”
看见阿羡又去厨房给他端来了热水,雪儿也有些颇不好意思:“本来我也唐突你了,你还对我这么客气,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阿羡淡淡地道。
“老实说吧,你长得像一个我熟悉的人。”雪儿突然站起来。
阿羡手里盛饭的动作顿了顿,眼神突然开始游弋。“哦?像谁?”
雪儿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背手道:“一个曾经在此住过的人。本来,我以为你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现在想通了,这也许只是个巧合。”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也有甚多。”
“对,不过也许……你是他的投胎转世……也说不定。”
阿羡心下一惊:“你说的那个人……他死了?”
雪儿道:“没错,他十几年前就死了,就死在这个屋子里,死在你站的那块地方。”
闻言,阿羡正愕然,哐当一下,窗外风声霍霍作响。突然间,柴门被打开了,门外站了一个一身泥泞的人,梅隐。
“……温雪!”
是梅隐的声音,她的声音很沉很沉,沉稳中带了点颤抖。
“姐姐!”雪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梅隐:“姐姐,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阿羡怔住了,僵直了身体:“这个美若天仙的男人……他是你弟弟?”
梅隐把身上八爪鱼似的美人拉下来,向阿羡介绍道:“这是我义父收养的义子,是我的弟弟,温雪。”她冷着脸对温雪道:“你不在昆仑山修炼,回来做什么?”梅隐终于明白,原来前一阵子在浮屠镇上搅得到处腥风血雨的所谓采花贼,就是她的义弟。
温雪哼了一声:“还说呢,你收了个徒弟都不告诉我。前些日子在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会使‘寒梅一剪’的人,还杀了两个人,一个员外,一个……什么来的……总之听了消息我才赶回来问你什么情况的。‘寒梅一剪’可是义父的绝学,除了你以外他连我都不教,你就这么平白教给外人?”
梅隐缓缓坐下来,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淡淡地回应道:“阿羡他不是外人,日后我的武功都要交给他。”
阿羡听了以后浑身一震。
“我不管,你偏心。还有,我这次回来……是、是有重要的决定要跟你说。”温雪又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事?”梅隐挑了挑眉,呷了口茶。
温雪拿余光瞥了一抹身边的人:“现、现在不方便,我晚上找你说。”
梅隐撇了撇嘴,没说什么。这是阿羡第一次看到梅隐吃瘪的时候,看来这个温雪在梅隐心中确实不一样,阿羡暗暗想着。
晚上,温雪果真去霸者梅隐讲悄悄话了。留阿羡一人在房间里,他突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这个温雪来了以后,梅隐仿佛变得爱笑了,话也多了起来,更重要的是她看温雪的眼神眉宇之间全是宠爱,就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错,她也能容忍下来似的。他们姐弟俩,虽然长得不像,但生的都十分好看,一个漂亮,一个爽飒,整日有说不完的话,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着皎洁的月光,那颗自卑的心,又开始作祟了。他觉得自己没有温雪好看,也没有温雪懂得甜言蜜语,更有甚者……温雪是一身贵公子的气质,肤白貌美唇芳眸艳……而自己则是残花败柳……又一身的风尘气……这厮相比就好比把鱼目与上好的珠玉相比。
“人,为什么就这么不公平呢……”他对月发问,月华成壁,却无应答。
他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布满了薄茧,也不似同龄男子那样娇嫩。掌心横纹交错而生,听算命的师傅说这是苦命的手相。
他也想也有母亲庇护,有爹爹疼爱,以冰清玉洁的身子嫁一个好妻主,做那正房的夫侍。他也想彬彬有